停下釀酒,也不再鑄劍,甚至偶爾於風中練劍李修元也隻是捏著一把竹劍。
老和尚上回來笑他說這就是混吃等死的表現。
李修元也沒有表示反對的意思,在他看來自己回到天山可能就是應驗了當年在山下大佛寺裡說的那句話。
那句跟老和尚師傅說的那句話:“生若夏花,向死而生。”
老和尚已經在天山神廟顯靈不久之後,便飛升離開了這方世界,無沒為他見證當下的一刻。
還好,春天隻是過去了大半,夏天還沒來。
雖然杏樹上的花兒已經變成了泥土,但是枝頭卻掛滿了大小不一的青杏。
還好,老道士扔給他一段木頭,一根麒麟筋。
讓他在等死的時候多了打磨時間的事情,打造弓箭於他來說輕車熟路,但是琴台卻難倒了他。
這三尺六寸五分的琴台並不像他想象那樣容易出品,回為老道士給他的木頭韌性很大,密度比之前的萬年鐵木還要細。
於是,他不得不先著手打造木弓,雖然老道士說這弓是以後用的,但也沒說不許在這方世界出現。
或許,當他木弓出世的時候,還能幫山下的那些家夥一點小忙。
沐沐和南宮如玉過了兩天,便也漸漸地習慣了在這裡的生活。
因為老道士告訴她們,若要走到更李修元一樣的高度,有一天她們也會麵臨這一天的到來。
於是,在兩女看來,哥哥和師傅隻是替她們先去挖路而已。
於是,兩女趁著夏至未至,在杏花穀裡將枝頭並不飽滿的青杏摘下,讓它們早早地化為泥土。
南宮如玉不明白如何經這麼做,沐沐卻告訴她哥哥說耕種也是一樣,要懂得舍得。
坐在神廟屋簷下的李修元不再是望春風。
也不再關心藏於寒潭之中的修羅劍有沒有完成最後的變化,有沒有吸收天山的靈氣。
他的手裡隻有一張造型古樸的木弓,地上生了一盆炭火,時不時他得將手裡的木弓放在火上烘烤一下,以保證能打造出來一把正常的木弓。
老道士嫌他手拙,看不下去之後終於揮手幫他把古琴的琴胚給他整了出來,剩下的便是交給他慢慢打磨。
望著天空漸去的流雲,李修元忍不住問道:“師父,納蘭雨何時能醒來?”
正在這時,身後有一雙小手默默地替師徒兩人端上剛剛煮好的春茶。
卻是摘了一會春杏的南宮如玉回來煮了一壺靈茶。
南宮如玉看著麵前熟悉卻又陌生的師傅,心裡卻恍若回到遙遠的南宮世家。
於是,她看著李修元說∶“師傅,我想去南宮世家看看。”
李修元什麼話都沒有說,他隻是默默地看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笑了:“你可以過幾天跟我一起下山,我正好要去看老和尚。”
南宮如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走了,師傅怎麼辦?”
老道士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有自己的道,你又幫不了他。”
南宮如玉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師傅煮茶、燒水、做飯、種菜。”
老道士想了想,看著李修元問道:“我們來之前,你在做什麼?”
李修元淡淡一笑:“正如玉兒說的,煮茶、燒水、種菜、做飯。”
老道士一愣,脫口問道:“你的劍呢,你不用練劍了嗎?”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幽幽地回道:“修羅劍已經融入了天山,弟子老子,揮不動劍了,最多也隻是用竹劍揮幾下。”
老道士點了點頭,似乎是讚賞自己寶貝徒兒的選擇。
一步一步走上崖坪的沐沐輕輕地皺起了眉頭,看著李修元問道:“哥哥想把這天山變成你手裡的劍嗎?”
李修元聞言一樂,放下手裡的小刀,看著她笑道:“就算我想,他也不肯啊。”
說完伸手往天空指去。
沐沐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哥哥現在用竹劍斬雪,能斬落幾朵?”
李修元一愣,低頭想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好像是一朵,還是兩朵吧?”
坐在一旁的南宮如玉卻不乾了,她沒想到師傅已經老到隻能斬落雪花一、二朵了。
二是伸手摸著李修元的衣袖輕聲說道:“師傅若是力氣不夠,便不要再練劍了,等著以後離開天山再說。”
連著沐沐也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心裡想得卻跟南宮如玉不同。
老道士則是帶著同情之色,輕輕地搖搖頭。
心道在天道之下,便是強如自己的弟子,也終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李修元看著兩女笑道:“你們想錯了,我隻是閒得無聊,換了一種方法而已。”
南宮如玉一愣,忍不住問道:“師傅換了什麼樣的修煉法門,也不至於連斬雪的力氣都沒有了啊?”
這句話剛剛說完,連沐沐地跟著點了點頭。
李修元卻不以為然,而是輕聲說道:“話說你們也可以等到下雪時試一試,看看能不能一劍斬雪。”
這回,輪到老道士也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徒兒,便是他也沒聽明白李修元想要表達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