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過去,他自然要全以為赴,麵對接下來的劫雷。
南雲城頭的楊開義見此終於鬆了一口氣,華生再破境,便是跟對方一樣,都是洞天之境的修士。
如此一來,在境界上便不再受對方的壓製。
而華生的肉身之力,卻不是對手所能想象的,這一場,自己一方依舊用不著多大的恐慌。
天山之上,神廟前的華玉看著眼前的一幕發起呆來,她沒想到哥哥竟然在萬人之前引來的天劫。
澹台小雨望著虛空,喃喃問道:“前輩,華生再次破境之後,會是什麼境界?”
李修元聞言淡淡地笑了起來:“他要是再破境,就比他鐵匠師傅還要厲害了,跟對手一樣,同為洞天境的修為。”
華玉一聽嚇了一跳,忍不住叫道:“師妹,哥哥豈不是跟師傅一樣的境界了,天啦,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任兩人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華生回來沒多久,便一路直上,眼看就要跟她倆的師傅一樣。
站在洞天之上,這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隻是李修元卻不是這麼想的,他的眼睛依舊默默地注視著那個神秘的老人。
在他看來,老人跟老人身後的五千南海將士,才是最恐怖的所在。
南雲城外的天空已經如同黑夜,就跟耶律明珠力敵南海右將軍之時。
不同的是,當下更加恐怖,天空中除了滾滾黑雲,還有閃電交織在天空之中,一道接著一道的劫雷,重重地劈在高台之上。
高台上的華生便是祭起了無相法身九重之境的肉身,依舊被一次又一次地劈倒在地,破去他身後的萬道金光。
終於,在萬人驚呼聲中,天空的劫雷停了下來。
二道七彩神光緩緩降下,落在高台上兩人的身上,兩人受傷的身體沐浴在天恩之下,正在快速恢複之中。
隻是片刻之間,恢複過來的雲天南仰天狂笑一聲。
看著華生吼道:“這天劫劈不死我,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來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在高台下眾人的眼裡,渡劫後的華生沒有一絲的變化,跌坐在地上的那道身影,隻是頭頂多了一朵蓮花而已。
隻有明惠和尚看了之後雙手合十,輕聲讚道:“善哉,竟然比我還要快上一些。”
歐陽東籬一愣,脫口問道:“和尚,這小子的洞天呢?”
便是花天下等人也看著明惠發呆,忍不住想要開口問
道。
明惠看著高台上的華生輕聲誦道:“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一劫之內,所積塵數,儘充為劫……”
話音未來落,就在雲天南長身而起,劍指華生欲要斬出絕殺一劍的刹那……
“轟哢!”一聲響起!
一道絕世金劍重重地劈在雲天南的身上,一時間電光纏繞,將他重重地拍倒在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拈花微笑的華生靜靜地說道:“歡迎來到我的世界,跟我一起渡劫!”
轟轟轟,天空中的雷聲再次在高台上炸響,兩人的頭上炸響。
雲天南仰天吼道:“這是什麼妖孽,到底要渡幾道天劫?”
雲天南緊握黑劍的手臂,被突然降下的劫雷炸得血肉綻開,甚至露出了裡麵的骨頭,這便是他以劍扛雷的結果。
高台下的明惠嘴角動了一下:“這才是華生的洞天之劫。”
納蘭雨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剛剛的那三九劫雷,原來是華生的肉身之劫,原來華生也修行了佛門的法身。
花落雨看著花天下歎道:“他乾爹身懷佛門肉身之力,怎麼會不傳給華生呢?”
花天下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道:“這可是最後一戰,一戰定輸贏。”
納蘭雨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聽到了來自天山的聲音,於是他將眼光看向了身後的王天化。
兩人嘴角輕動,王天化嘴角動了動,那意思是彆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一聲淒慘的厲喝,雲天南痛得
撲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之下,不得不將自己的兩口洞天釋放了出來。
他要借著自己的洞天之力,力扛華生的洞天之劫。
雷電之力稍歇,華生跌坐在地上的身影顯露在眾人眼前。
隻是一道金色的閃電,便將他的頭發眉毛飛數燒毀,望著冷漠的天穹,手裡依舊拈花微笑,靜靜地等待著下一道劫雷。
他身上白衣的長衫已經滿是塵埃,加上染滿了鮮血,看上去很是肮臟。
但他的神情卻不驚不怖,如同拈花微笑的菩薩靜坐高台。
跟雲天南驚恐的神情比起來,華生的神情平靜而驕傲,雖然白衣染血,左手的卻白淨得跟菩薩手中的蓮花一樣。
而同樣是一身染血的雲天南,如同從血海的戰場裡衝出來的戰士一樣,其神情如同來自地獄裡的厲鬼。
荒原之上一片死寂。
明惠和尚雙手合十,想著華生在這一年裡在草原上所斬殺的陰山土匪,南海修士,不由得歎息道:“我佛慈悲。”
雲中塵看著公羊春秋問道:“前輩,為何我老爹也要跟著渡劫。”
公羊春秋靜靜地說道:“因為他身在劫下,他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以身引雷,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取勝之可能。”
雲中塵恨恨地說道:“放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公羊春秋望著高台上的兩人,麵無表情說道:“我們誌在三鎮,敢阻攔者,必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