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出乎他的意料,哈哈笑道:“前輩你一聽會喜歡我那兄弟,你知道他給酒肆起了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老人說道:“何名?”
張良點點頭,回道:“閒來,他說閒來且飲一碗酒,笑看張良被人欺。”
苦笑聲中,張良將前往相府被拒之事,以及之前遇到李修元兩人之事,花了一會的功夫跟老人嘮叨了一遍。
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奇,哈哈大笑道:“閒來且飲一碗酒,笑看張良被人欺,這是一個有意思的家夥,我要見見他。”
“晚輩想讓他教我聚氣。”
張良歎了一口氣,說道:“前輩不會反對吧?我保證不會去做刺客。”
老人搖搖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此事我自有思量,你的劫數沒過之前,不能有太多的念想。”
張良心中暗自哀歎,他自然明白眼前的老人也是一個奇人,否則也不會傳他兵法了。
隻是心底總有一絲不甘的情緒在蔓延,沉吟片刻毅然說道:“我們明日去四十七號看看,沒準釀的黑豆酒已經可以喝了。”
“有酒有肉有故事,這是老頭喜歡的事情。”
老人猶豫了片刻,看著老良說道:“有些事情我需要搞明白,這樣我才能放心讓你踏上修行之路。”
在老人看來,在張良曆劫之前,實在不宜讓他踏上修行一道。
隻不過,這事也隻在他心裡放著,卻不會跟張良明說。
正在兩人聊得興起之時,管家進來問道:“少爺,可以開飯了。”
張良收起桌上的素帛鐵劍,回道:“難得前輩回來,今夜就多喝一杯。”
……
還有幾天是大年,李修元這日帶著小黑兩人置辦了幾身衣服,順便換了二枚金幣,為了怕引起彆人惦記,他隻換了二枚。
便是這樣,也足夠他跟小黑花了許久了。
兩人逛了市集買了年貨,小黑貪吃,各種不同的零食買了一大堆,李修元笑他吃上一個月怕都夠了。
小黑搖搖頭:“沒準張良哥哥會想著過來跟我們一起,他也能吃。”
李修元想想也是,自己大意,倒是把自己的債主給忘記了。
在他看來,或許等到春暖花開,小黑上了學堂,就能替張良配上一桶藥水淬體了。
聚氣修行,對於他和小黑來說,隻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隻是因為老道士警告他,不許出手破壞這方世界的平衡,不入場改變所有事件的結局,他才不得不一再小心。
兩人踏著厚厚的積雪,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李修元心道這年節將近,便是窩在家裡的人也要出來置辦年貨。
他已經有幾天沒見著張良了,也不知道那家夥有沒有把賣酒的手續辦好。
開春後總不成小黑去書院跟老師學習,自己一人在小院裡發呆吧?
那還不如把小黑交給張良,自己四處遊曆一番。
於小黑的本事,就算他不惹事,但是自保卻不是問題,總不至於在書院裡還能惹出什麼亂子吧?
自正思量,一抬頭卻回到了家門口。
緊閉的大門外站著兩人,一人正是張良,另一個老人看在李修元的眼裡卻是陌生。
小黑遠遠就喊了一聲:“張良哥哥,你怎麼來了?”
張良看著兩人笑道:“我來看看酒釀好沒,這是我家的前輩,也想試試大哥釀的酒。”
不知何故,張良沒有道出老人的身份。
好在李修元也不計較這些細節,來的都是客,卻不一定要跟自己有什麼緣分。
以後的閒來酒肆就是一個開放的道場,誰來都行。
於是拉著小黑上前給老人行禮,老人雖然遠遠就望見了兩人,近看之下見兄弟兩人雖然身著粗布衣衫,舉止卻謙恭有禮。
心中好感頓生,微笑中回禮,一行人進了鋪子往後院而去。
小黑自是乖巧,直到關了鋪子的大門這才進到院子裡的客堂,拿出剛買的零食放在桌上。
看著張良笑道:“哥哥說我吃不完,我說還有張良哥哥呢。”
張良一愣,看著李修元脫口問道:“你賣酒了?否則這錢從何處來?”
在他記憶裡,好像並沒有給李修元什麼太多的銅幣,就算給過,也不夠兩人今天買回的這些年貨。
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此事容後再說,小黑生一盆炭火,我煮茶。”
一番寒暄之後,李修元點著了桌上的小火爐,準備煮茶待客。
站在門外他並沒有細細地打量老人,直到進到客堂坐定之後,才發現麵前的老人不簡單,竟然是一個不出世的修士。
這倒是出乎於他對大秦的認知,什麼時候,這方世界也有大修士了?
正好相反,老人看著李修元滴水不漏的模樣卻愣住了。
因為無論他怎麼看,眼前的兄弟兩人都不像身懷絕技的修行之士,在他看來要麼李修元和小黑都是平凡之士。
要麼便已經超出了他認知的範圍,想到這裡,老人嚇了一跳。
忍不住問道:“不知道兩位來自何處?”
李修元一愣,沒想到老人竟然見麵就打聽自己跟小黑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