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想也不想,一邊往老人的杯裡倒入熱茶,一邊笑道:“自然是從來的地方來了!”
張良和小黑兩人齊齊一愣,小黑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哥哥回的這句才是真的絕,自己兩人的來處卻是打死也不能說的,自然是從來的地方來了。
看著小黑的模樣,張良忍不住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小黑說說,你哥哥是不是騙了我?”
小黑搖搖頭:“張良哥哥有什麼好騙的?”
跟著李修元這麼些年,小黑也學精了,哪是張良能忽悠到的?
老人卻不以為然,看著三人撫須歎道:“好一個從來的地方來,看來兩位也是有故事的人,斷不會害了我這個弟子。”
李修元聞言怔了怔,看著老良問道:“原來是你的老師,失敬,失敬。”
老人搖搖頭,微笑道:“那倒算不是,說到底我跟張良也隻是路邊相遇,說到底,我們還算不是師徒。”
張良一聽,頓時苦著臉跟李修元說道:“前輩隻是指點我學了一些知識,卻不肯教我如何修行。”
李修元看著他淡淡一笑:“前輩是怕你血流五步,早早就入輪回。”
張良一聽傻了,忍不住看著老人說:“前輩,為何你們兩人的心思都一樣,是怕我想不開嗎?”
老人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天子之怒,流血千裡。布衣之怒,流血五步,你的命運不是為了天下縞素。”
李修元眼前一亮,伸手拍了拍張良的肩膀道:“前輩說的和道理,值得你細細琢磨,有時候退一步,未嘗不是一件善事。”
小黑搖搖頭,聽不懂兩人說的機鋒。
而是看著張良問道:“張良哥哥,是不是春天你就要帶著我去學書院裡讀書了?”
張良看著小黑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莫說是你,便是我,也得去。”
小黑點了點頭,笑道:“那小黑還能再玩玩,不著急。”
李修元看著兩人搖搖頭,心道一個不想讀書,一個想要習武,這世間真的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更不要說兩個脾氣同時的人了。
“老師你說了半天閒話,還沒有說到底何時能教我修行?至少讓我能斬出想要的那一劍吧?!”
老人一愣,心道難得你發一回小孩脾氣,不由得笑了起來。
鄭重其事地說道:“之前跟你說過,你命裡有一劫,等你熬過去再說這事,你這心境太浮躁了。”
“有這麼嚴重嗎?”張良苦著臉說:“我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死?”
老人淡淡笑了笑:“我哪知道,那是你的命,又不是我的。”
張良氣苦:“你這是嚇唬我。”完了看著李修元問道:“大哥你可以幫幫我嗎?”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不是不可以,等到春天吧。”
張良一聽,想著老人之前說的那番話,不免有些懷疑李修元的回答。
於是湊上前問道:“老師他罵我是豬,你不會也跟著糊弄我吧?”
“你確實是豬。”李修元微微皺眉,想了想回道:“既然你老師說了,要等等,為何你還這麼心急?殺人,真的對你很重要?”
老人聞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李修元,心裡有一絲讚許的神情,這正是自己想要說的話,沒想到他竟然遇到了知音。
這對他來說,算是一件值得喝上一杯酒的妙事。
老人端著手裡的熱茶,仔細地喝了半杯,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想不到先生竟然跟老頭想的一樣,有意思,今天可以喝上一杯酒。”
張良一聽,忍不住問:“我說大哥,你釀的酒能喝了嗎?”
李修元聞言一笑,看著兩人淡淡地回道:“酒嘛,水啊,想喝什麼時候都會有,就像你心裡的仇恨,時時都在燃燒。”
小黑摸著肚子說:“我餓了。”
李修元一聽,忍不住看著張良問道:“你會做飯嗎?”
張良搖搖頭。
李修元搖搖頭,起身往客堂外走去,邊走邊說:“有一天,你獨自於荒野中,會不會把自己餓死?”
小黑跟著李修元往門外走去,回過頭來跟張良做了一個鬼臉。
老人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張良,你要學的東西很多啊。”
正如李修元所說,眼前的張良若是真的獨自於荒原,怕是要把自己餓死了。
廚房裡,小黑蹲在灶前,緊張地問道:“哥哥,那老頭不簡單。”
李修元摸著他的腦袋笑了笑:“有師傅厲害嗎?有大長老凶嗎?”
小黑輕輕地搖搖頭,在他心裡的師傅和哥哥才是最厲害的。
李修元一邊劈柴,一邊笑道:“你連大長老的神水都敢偷去喝掉,還怕這方世界一個的老人嗎?”
小黑一聽笑了:“小黑不是怕他,是怕他挖坑給哥哥。”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我們隻要不去招惹無用的緣分,這方世界就沒有人可以挖坑給我們。”
“至於張良想要修煉的事情,那也得等一等,因為他還有一劫。”
想著老人說的那句話,想著老道士扔給自己的那些書,李修元歎了一口氣。
看著小黑說道:“你和我,隻是來這裡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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