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他要教會閼氏和小虎兩人如何打坐、行氣。
畢竟自己哪天不知道就要離開此地回長城,或者說不知道哪天他就要回找皇城去找小黑了。
等到兩人喝了一壺茶,李修元這才取了一個蒲團,放在門外的屋簷底下。
讓小虎坐在上麵,自己搬了躺椅坐在一旁。
說道:「五個心向天,與天地靈氣相接,可讓你快速聚氣。」
小虎坐在蒲團上問道:「先生。五心是什麼?小虎要怎麼做?」
李修元走上前,一邊幫助他擺放姿勢,一邊說:「左腳放在右大腿根部,腳心向天,然後再將右腳扳到左腳大腿根部,實現兩腳心向天。」
「將你的手掌心向天,自然置於兩腿上,這便是四心向天。而頭頂百會穴視為頭心,自然向天,做好這五點,便是五心向天。」
直到小虎慢慢習慣了五心向天的姿勢,李修元才開始將行氣的口訣一字一句地給他講解起來。
而這回他花了一個時辰,才堪堪讓小虎記住了一半。
「吱呀!」一聲響起,兩招頭一看,卻是閼氏帶著兩個婦人,領著兩個青年女子推門進來。
看著在屋簷下打坐的小虎,閼氏一愣,隨後遠遠地跟李修元打招呼說:「辛苦先生了,沒想到小虎真的可以修行了。」
小虎一見母親回來,嗖地一下從地上躍起,化為一道旋風飛掠而去。
拉著閼氏的手笑道:「娘,先生還教我讀了半個時辰的書呢,說下午就開始寫字。」
李修元看著閼氏笑了笑:「我先教小虎打坐行氣的法門,等他學會了,再讓他教你。」
男女有彆,李修元雖然幫助母子兩人一朝聚氣,可也不想過多跟她接觸。
他還要去月支城裡走走,看看這裡的風情,聽聽人們關於匈奴單於的傳說。
閼氏一聽自然心裡歡喜,看著李修元說:「我
買了一些家具,替先生買了些筆墨,這些一會兒就會送來。」
完了招手讓兩個婦人和女子過來,指著李修元說道:「這是我們母子倆的救命恩人,也是小虎的先生……」
「見過先生。」幾個女人跟李修元見過禮。
李修元揮了揮手,靜靜地說道:「你們不用理會我,平日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閼氏想了想又說道:「還有一個車夫兼劈柴的夥計,下午跟著也會過來,我就讓他挨著先生的屋,不礙事吧?」
院子裡沒有下人專門的屋子,閼氏隻好讓大家都住在一起。
李修元心想這倒方便了許多,畢竟平日裡這院也需要一個男人乾活。
「沒事,你們都去忙吧。」
李修元讓小虎收起地上的蒲團,看著閼氏說:「你明日若是出門,若有這樣的事物可以再買一個,你自己留著用。」
閼氏點頭回道:「謝謝先生。」
小虎安靜了一上午,眼見母親回來,終於可以放開野了,於是在院子裡竄來竄去,剛剛學會拍著翅膀的小鳥,想要展翅飛翔。
李修元在躺椅上靠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心道:「隻是換了一個天地,一切還不是跟從前一樣?」
隻是,眼見的小虎沒有一個可以跟他比的小家夥,好像當年遇到沐沐的時候,沐沐比自己還要厲害。
而南宮如玉卻又比這家夥安靜了許多。
想來想去,這世上果然沒有兩片相似的樹葉,更不要說是人了。
便是臥龍山上的小黑,在進了化龍池之後,也是過了許多年後才遇到了自己,而那個時候的小黑已經是神龍了。
不知不覺中,李修元靠上躺椅上做起夢來。
這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蠻荒的定安城裡……那一年,西門孤星的妹妹要拜自己為師。
那一年,自己將醉生夢死的酒坊每一塊院牆上,都銘刻了一道符文。
花了他整整一個冬天的功夫,終於在整個定安城裡布下了幾座大陣,讓前來找他麻煩的望天城守軍,化為了漫天的飛灰。
難不成,自己還得在大秦邊關之處的月支城裡,也布下一座大陣不成?
否則在小虎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在自己離開這後,誰來為這母子在修行的路上提供保護。
這樣匆匆過了五日,小虎終於掌握了如何打坐行氣,能感應到身體裡的真氣在經脈裡遊走,而不慌亂。
畢竟在李修元看來行氣打坐入門非常簡單,但是他要教會小虎從小防備打坐的時候行錯氣,一不小心走火入魔。
半個時辰堅持不了,那便先打坐一刻鐘吧,萬丈高樓平地起,不能心急。
小虎也聽聽話,沒有讓他失望,終於在第五日的午後,可以堅持打坐二刻鐘了。
而這個時候的閼氏,也在自己兒子的口口相傳之下,學會了如何打坐行氣。
如此一來,這母子兩人算是正式踏上了修行之道,以後能突破到什麼樣的高度,那就不是李修元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眼下的他,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院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