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師傅的責任全都丟了哥哥。
想到這裡,小黑忍不住笑了起來,分神啊,老子在蠻荒不知殺了多少分神的高手,修羅天域的分神看了自己要哭。
雖然往日很風光,可他眼下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備這家夥突然出劍傷人。
然而小黑卻不知道,像王一劍這樣縝密人物,不搞清楚對手的情況之下,是絕對不可能胡亂出手的。
雖然在他眼裡的小黑,隻是一隻連螞蟻都算不上的家夥。
客棧外一片寂寞,連原本在外麵看看熱鬨的夥計也被掌櫃的喊了進去,這要是誤傷了,跟誰去要藥錢?
王一劍一愣,他顯然沒想到小黑竟然不是國師大人的弟子,而且看起來這家夥不並認識國師大人。
還壓根就不屑一顧的樣子,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一劍不屑的小黑,身為大修士的王一劍似乎下了決定。
於是,他像一個平凡之人一樣,輕輕地將用黑布包裹住的劍緩緩地出鞘。
長劍沒有小黑想象中那般給他一道絕世殺氣,卻在離鞘之際,遮住了天空中落下的陽光。
看在小黑眼裡,客棧前這一方天空頓時失去了原來該有的色彩。
小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場間的氣氛頓時顯得十分壓抑。
王一劍看著顯得平靜的小黑,微笑著說道:“你的反應確實讓我感到非常吃驚,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我麵前如此從容。”
小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撫摸著手裡的長劍。
在王一劍看來,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少年,果然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竟然在他的麵前玩起了劍。
用從自己東家鑄造的長劍,卻削他手裡那枝細細的竹節。
這隻是小孩才會玩的……沒想到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少年,卻在自己將要出劍的瞬間在把手漫不經心地把玩了起來。
躲在客棧裡的掌櫃和夥計都驚呆了,門前的少年好膽!
麵對著一位世人敬畏的絕世高人,竟然能夠如此自然,竟敢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其實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小黑靠在輪椅上,輕輕地撫摸著手裡的長劍和竹枝,輕聲說道:“其實我很怕死,所以你不能殺我!”
小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包括不遠處牽著馬兒的黑衣男子,都用沉默表示了同意,誰不怕死?
連躲在客棧裡的夥計和掌櫃,都預見到隻要那男人手裡的長劍揮出,輪椅上的少年就會血濺當場。
王一劍上前一步,微笑說道:“莫非你想跟我喊饒命不成?”
客棧裡的老道士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便是麵對王一劍這樣分神境的高手,小黑依舊沒有退縮。
看來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這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家夥。
青玉看著老道士拿出一把小刀放在桌邊,也鬆了一口氣,心道就算小黑打不贏,這裡還有一個厲害的師傅呢!
想了想說道:“師傅你可不能誤傷了我那弟弟,家裡還有兩個小家夥等著哥哥回家呢。”
少年看著老道士,想了想問道:“前輩,不會有事吧?”
畢竟這事因他而起,他可不想小黑傷在那中年男人的劍下,因為他壓根就看不出來那家夥的修為。
在他眼裡的中年男人跟小黑一樣,都是一副沒有境界的模樣。
但是眼前的青玉和老道士同樣是他看不明白的模樣,於是,他相信是自己的修為低下了。
老道士看著少年搖搖頭,輕聲說道:“他是真的沒有修為。”
於是,他隻好看著老道士驚慌地叫了起來:“不能讓他出事,這全都是因為我……”
青玉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彆怕,我那弟弟膽子比較大。”
“隻是膽子比較大嗎?”
少年聞言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滾燙的茶壺,那個令他後來一直記憶深刻的畫麵,一個無比驚恐的畫麵。
少年隻是揮手間,便用一壺滾燙的茶水嚇退了持劍斬來的黑衣人……
小黑看著一步,一步,緩緩身自己走來的王一劍,咧著嘴笑了起來。
十分無禮地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眼神裡沒有一絲害怕,即便下一刻對手一劍斬來自己就要血流當場。
霍然抬首,小黑眼裡流露出一絲譏諷,一絲輕笑。
望著王一劍冷冷地說道:“你問天問地問問高龍那個白癡,大爺我何時跟人求饒過?你隻要敢砍我一劍,我哥哥追殺你到九天十地!!!”
“堂堂一個分神境的修士,竟然淪落到給他人看家護院的田地?你不如揮劍先抹自己的脖子算了,我都替你丟人!”
“您不要臉,估計高龍那白癡還是要臉的……”
小黑憋了許久的氣,一股腦全扔在了王一劍的頭上,不管不顧地罵了起來。
王一劍愣了,很明顯從沒有人敢如此教訓他,於刹那之間,竟然忘記要一劍斬了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
小黑卻不理會他,接著罵道:“我以前聽說有人為了修仙去練上劍,後來上仙沒有修行終於修成了中劍!”
停了片刻,小黑用手裡的長劍指向前方:“我沒想到你竟然去練下劍!”
道斷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