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四十七號後院的李修元聽說之後,看著麵前的老人說道:“看看吧,這家夥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
還有一句話沒說,吃了虧損的青年修士,估計要不了十天就會搬救兵來找秦湘玉的麻煩。
既然反複來找麻煩,李修元可以斷定,這家夥是看上了紅塵客棧那塊地了。
想到這裡,李修元看著老人嗬嗬一笑。
說道:“你恐怕不知道,這一片在大秦帝國的時候,是亂墳崗……我那會在這裡,一天難得有兩人路過。”
老人聽了這番話,忍不住搖搖頭:“沒想到,這條路還有這樣的故事。”
李修元淡淡地笑了笑:“就算我說出去,怕也無人相信。”
想了想繼續說道:“我當初選在這裡,一來為是故人所贈,二來是這清靜,一天到晚難得有幾個人路過……”
搖搖頭,老人打個了哈欠。
指著院子裡已經被修剪過的桂樹說:“我已經跟夥計們說好了,你回山的時候叫上他們一起。”
完事,一個人去後院歇息去了。
難得李修元肯下山,老人也去後院歇息,留下李修元一人獨自守著一壺茶,等著酒客上門。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濛濛的春雨,隻是片刻便打濕了酒肆處的長街,連著路邊的樹上,也有雨水嘀嘀嗒嗒。
櫃台裡的李修元捧著一卷前朝的史書,笑看皇帝們的風流往事。
午時剛過,秦湘玉也不知跑去了何處,兩座院子都顯得異常清靜,連著風聲地停了下來。
如此一來,自樹葉上,自屋簷往下滴落的雨水,便顯得格外清晰。
正打算煮一壺茶的李修元,眉頭卻輕輕地皺了起來。
因為他聽到了嘀嗒的雨水聲中,還有一陣踩在雨水裡的腳步聲,聽聲音,正往四十七號而來。
酒客通常都是獨自一人,絕不會張羅著一群人來買酒。
打從回到大唐,李修元就改了規矩,這裡隻賣酒,一般都不讓買酒的客人在此逗留了。
酒大不了可以不賣,他卻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而眼下,正是麻煩上門了。
正想著會是誰來找自己的麻煩,一個頂著竹笠的家夥上了石階,往酒肆裡走來。
看著摘下頭上竹笠,不過二十出頭,臉上還帶著一道長長傷疤的青年男子,李修元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麵無表情說道:“要買酒嗎?今天不賣。”
男子一愣,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站在店外的五人,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看著李修元說道:“我不是來買酒,是來找人的。”
“這裡隻有我,你找誰?”
李修元的眼裡沒有眼前的青年男子,而是冷冷地注視著門外那鼐同樣是戴著竹笠披著蓑衣,沉默的中年男人。
雖然看不到來人的眼睛,但是感受到中年男人身上的殺氣,這是分神境中期以上才會有的殺氣。
何時,大唐有了這樣境界的修士?
“我叫楊玨,我找前麵客棧的女掌櫃秦湘玉。”
青年男子緩緩說道:“我的兄弟說這些日子她都在這裡進出,請你把她叫出來,我不想讓你惹上麻煩……”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忽然說了句無頭無尾的話:“她吃虧的時候,可沒找我去收拾你吧?”
平時最恨的就是,打了小的,回頭又搬出老的,一個接著一個,沒完沒了的恩怨,就像一個死結一般。
自稱楊玨的青年聞言一愣,不假思索地回道:“如此說來,你知道秦湘玉去哪了?”
李修元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了門外那中年男人一眼之後。
才冷冷地說道:“滾出去,彆臟了我的地板。”
在雪山上的時候,李修元還想著若是遇到一個癡情的男子,修為不錯,人品還行的家夥……
還是可以花些心思替秦湘玉想想終身大事,雖然他並不喜歡做這些事情。
沒想到等見了人,才發現這家夥如此猥瑣。
吃了虧就算了,打不過可以跟秦湘玉一樣,回家苦練幾年再回來找回場子,卻不料這家夥竟然帶了五個幫手過來。
而且還有一個分神中期修為的中年男人。
想都不用想,如果給這幫家夥找到秦湘玉,便是不死,也得斷手斷腳,或是被逼著將自己的產業轉給這可惡的家夥。
楊玨沒想到坐在櫃台裡的少年會如此說話,根本不給自己任何機會,出口便是一副不怕事的模樣。
想著自己當初可是追著秦湘玉打,那時他還能保持冷靜,便是因為他知道那塊地早晚逃不過他的手掌。
不曾想到,麵前這個少年隻是一句話,便粉碎了他的夢想。
連一個套近乎的機會都不給他。
後院躺在床上閉目歇息的老人歎了一口氣,問道:“既然如此,要我來解決眼前的麻煩嗎?”
“不用!”
李修元冷冷地回道:“他們還不配你出手。”
一陣裹著春雨的風襲進酒肆,卷起幾片樹葉,幾片離開枝頭的花瓣,紛紛揚揚飄到了櫃台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