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道:“我聽師傅說,三藏和尚過些日子也要去大漠,要不你跟他一起去找我大哥哥?”
秦湘玉身體微微顫抖一下,幽幽地回道:“算了,我可不敢招惹那和尚。”
珝兒嘿嘿笑道:“珝兒要跟著師傅修行,要不是爹娘管得緊,我也想偷偷跟著三藏和尚一起去找大哥哥。”
說到這裡,珝兒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就像是春開裡盛開的花朵,畢竟自己已是大唐的修士,不再是一個凡人了,更不要說,一會回去還得花一會時間練琴。
兩人雖然是同一個師傅,隻是心裡想的卻完全不同。
珝兒知道師妹要做一個掙錢的掌櫃,而秦湘玉壓根就不知道珝兒的夢想。
因為便是對自己的師傅,小姑娘也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想說的那個人,卻又能帶著小和尚去了大漠。
看著珝心鬱鬱不樂的模樣,秦湘玉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珝兒看著她歎了一口氣:“珝兒在想,等著大哥哥回來,我是不是都已經長得跟你一樣高了?”
“你不會,花癡了吧?”
秦汀玉有些無語地笑了起來,摸著她的腦袋笑了笑:“話說你眼下才多大,便是他們十年後才回來,你也不過十幾歲……”
“怎麼可能?”珝兒淺淺地笑道:“隻有這麼多年看不到大哥哥,我會很想念他的。”
秦湘玉搖搖頭,苦笑道:“你若要知道他的事情,好像隻能問師傅了。”
“知道了,我要回去練琴了。”
說著,小珝兒跳了椅子,像一隻歡快的蝴蝶往門外飛去,看得秦湘玉一愣。
嘀咕道:“我也要去。”
……
卻說在敦煌城裡的李修元,這些日子要麼在客棧的後院的屋簷下,靠在竹製的躺椅上乘涼。
要麼去到城中的茶肆裡聽說書的先生說一些前朝的舊事,聽幾回八卦。
話說這一日,茶肆的先生說起了大漢朝的那些八卦之事。
坐在靠窗邊的李修元不由一愣,心道有意思。
這段曆史對他來說是一段空白,是屬於張良和淑子的故事。
本來已經找自離開的他,又讓夥計送了一壺茶,一碟瓜子。
既然的故事聽,他也不急著回去了。
隻見台上的說書先生擺開了架勢,麵前擱著一壺茶,一碟瓜子,手裡還捏著一把折扇,倒像是一介書生的模樣。
清了清嗓子,說書先生一拍手裡的竹板,說道:“且說大漢朝高祖死後……”
高祖劉邦死後,漢惠帝三年,匈奴的冒頓單於給皇太後寫了一封書信。
上書:“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遊中原。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虞,願以所有,易其所無。”
冒頓單於說我出生於大漠之中,曾經在大秦的皇城就學,很向往能再去中原。
眼下你的夫君死了,我也沒有了夫人,我們兩人都孤僨,不如乾脆你就嫁給我吧!
收到此信之中,樊噲跳出來跟呂後拍著胸口說:“臣願親領十萬大軍,橫掃匈奴……”
樊噲的豪言壯語還沒說話,季布立刻潑他一盆冷水。
季布跟呂後建議:“當年平城之辱,樊將軍親臨,位居上將軍的他,帶了三十二萬的大軍隊,差點連高祖都沒救回。”
提到當年的平城之辱,朝中一時再無人揚言攻打匈奴。
跟當年相比,眼下的情形眾臣心知肚明,少了高祖這位能夠親征的皇帝,大漢的軍隊一時間怕是難以對抗匈奴大軍。
隻是此事懸著也不成啊?那怎麼辦呢?
季布對呂後建議道:“請皇太後找一會先生,寫一封回信給冒頓單於,大不了,我們再送他們一些珠寶……”
於是眾臣找來了張澤,給冒頓時回了一封客氣的信函。
“單於不忘弊邑,賜之以書,弊邑恐懼。退日自圖,年老氣衰,發齒墮落,行步失度,單於過聽,不足以自汙。”
身在月支城的冒頓單於收到回信之後,也不要繼續不要臉,隻得答應大漢皇朝的建議。
……
一陣風過,拂進茶肆之中,帶來一道炎熱的氣息。
便是待在客棧裡,或是茶肆之中,也抵擋不住大漠裡炎炎的暑氣。
聽著小虎當年的荒唐事,李修元隻恨當年舍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好好的大王不做,而是去惦記彆人家的夫人。
真是荒唐。
為事若是被自己的師父知道,不知道老道士會不會踢小虎幾腳來解恨。
一個破事都過去了數百年,竟然還被這說書先生拿來當成八卦的故事到處為一幫閒人講解。
一番聽來,便自己都覺得丟人。
心道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弟子,也跟夫子學過禮義廉恥,竟然一做了大王,便將老師教的道理扔到了腦後。
想到這裡,也沒心思繼續在客棧裡待下去,他要回石窟,看著小虎寫在石壁上的字去罵人。
出了客棧,站在街邊等馬車,回了客棧收拾一下便往石窟而去。
就在這時,街對麵的樹蔭涼處站著一個年輕的修士,邊上是一個西瓜攤子。
正抱著一片西瓜啃得正歡的家夥,不經意間抬頭往馬路對麵的茶肆望去。
卻看到了路邊的李修元,一時間怔怔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