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彆急。”
老人眼見不能善了,一來是自己的小姐不樂意,二來看來眼前的男子在沒有收到賠償之前,也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隻好拱手問道:“不知公子是哪位府上的……”
“打住,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不是什麼皇親國戚。”
李修元冷冷地回道:“你想清楚了,我這個人很怕死的……”
“噗嗤!”
這回卻是急急撫琴的王玉兒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心道你若是怕死,隻怕整個長安城的男人都是死人,不,是一群沒有骨頭的軟體蟲。
原本還有些忌諱的老人一聽李修元的回答,又被王玉兒笑了一道,老臉頓時一沉。
怒斥一聲道:“既然你不知死活,就讓老夫送你一程吧!”
隻見老人身影一閃,鋥的一聲,一把冷冽的長劍鋒斬出冷冽的光芒,往李修元的頭上落下。
跟之前的中年男子不同,老人上來便是抽出了腰畔的長劍。
顯然,他被李修元和王玉兒兩人激怒了,隻想立刻解決眼前的麻煩,帶著自家的小姐離開這裡。
這是毫不留情的一劍,既顯示出其主人的冷血無情,也顯不出蕭府的人殺人在長安不需要理由,更不怕官府來找他們的麻煩。
“當……”的一聲,卻是王玉兒吃驚之下,彈出了金戈鐵馬的一聲……
“果然,有惡主必有惡奴!”
李修元嗬斥一聲,不知何時手裡也捏了一把長劍,於電光石火之中……“當!”的一聲,擋下老人斬到胸前的一劍。
老人臉色一變,看向依舊不動聲色的李修元,怒吼之中,再次往前踏出一步!
吼道:“再來!”
老人劍勢一轉,長劍在收回的刹那,再次往李修元的下盤斬了過來。
他不相信,眼前這家夥隻是坐下那裡,竟然能擋下自己絕殺一劍!
憤怒之下的老人真氣激震,手裡的長劍化作無數吐信的毒蛇,直往李修元下而來,他要將李修元的雙腿斬斷!
李修元雙腳抬起,躲過了老人惡毒的一招。
就在此時,老人左手又取出一把短劍,一長一短兩劍寒氣逼人,劍光點點,再次往李修針刺來!
隻見長劍如風,短劍則劍氣如絲,一長一短輕輕抖動,於瞬間刺出無數劍花,從各個刁鑽角度刺向李修元。
速度之快,看著不遠處的王玉兒眼花繚亂!
連蕭碧珍也不得不佩服老人的修為,在她眼裡,眼前的李修元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作為一個修士,劍法修煉到這種水準,在長安城裡已經是難逢對手的存在!
隻不過,便是這樣,李修元依舊沒有挪動身子。
坐在窗前的他,輕聲地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聽在王玉兒耳中,瞬間讓她有一種錯覺,這是一道穿越了時間長河,來自九天之上的歎息。
這一聲歎息,聽在老人的耳中,卻讓他的奪命一劍更快上了幾分,他不能讓這家夥在這茶樓之中逞凶。
如此一來,置蕭府,置自己,置自家的小姐臉麵於何處?
一道劍光令人防不勝防,茶樓裡的障礙實在太多。
每一個站著的壯漢和桌椅板凳都限製了李修元的速度,老人相信沒有人能接下他這得意的劍招!
“這也叫劍招?”
李修元輕斥一聲,手裡的長劍後發先至,在老人的劍光還沒有刺進自己的胸口刹那……
“啊……”
一身紅裙的蕭碧珍驚叫了起來,一蓬血花濺在他的紅裙之上,顯得無比詭異血腥!
“啊……”
一身素裙的王玉兒尖叫了起來,一蓬血花濺上半空,染紅了茶樓裡的桌椅板凳,也打濕了她鏗鏘的琴聲!
“啊……”
卻是手握一長一短雙劍,如毒蛇一樣刺向李修元的蕭府老人……
隻見老人於電光石火之間倒飛掠出二丈,饒是如此,他的一隻握住長劍的手臂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
身掉蕭碧珍的腳下,靜靜地往外流淌著鮮血。
便是老人收劍回護,也沒有避開李修元的斬雪一劍。
驚慌之下的老人立刻伸手點了手臂之處的穴道,又伸手入懷掏出一粒丹藥吞下。
冷冷地,李修元說道:“修行到你這樣境界已經殊為不易,為何還要為虎作倀?活著,不好嗎?”
“啊……”蕭碧珍顯然是受到了刺激,抱著頭往茶樓之下咚咚地跑了下去。
李修元靜靜地看著她,並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
就在老人上前伸手欲要撿地上的斷臂之時,李修元手裡的長劍卻攔住了他。
冷冷地說道:“我說過,這茶樓裡砸爛的東西你們要賠償的,否則彆怪我出手無情!”
老人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莫說之前的中年男子被李修元一拳轟下茶樓生死不知。
就算他自己,隻怕不掏錢,也無法離開此地。
更不要說二樓還有十幾個目瞪口呆的壯漢了,這可都是蕭府的護衛啊。
無奈之下,老人隻得掏出自己的錢袋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撿起自己的斷臂和長劍。
冷冷地說道:“你很不錯,不過,這事隻怕沒這麼容易了結。”
李修元手長劍挑起錢袋,收回之後打開看了一眼,這才點了點頭。
靜靜地說道:“你可以帶著他們走了,我債多不愁,你可以繼續喊人,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