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刹那,她甚至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生怕驚叫出來,會影響到如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的李修元……
街對麵的蕭碧珍哈哈大笑道:“上啊,一劍斬了,這是一個惡賊,竟然侮辱高祖!”
“衝上前去,生死不論!”
這一刻,連馬背上的禁軍將軍也怒了,跟上百人的禁軍下達了絕殺命令。
搖搖頭,李修元的拈花之手突然多了一片樹葉,跟著便是兩片……成百上千,數萬的落葉往茶樓前滾滾而來。
還沒等禁軍衝到李修元的跟前,在他麵前已經有一頭以落葉所化的神龍。
如同來自九天之上的神龍冷冷地注視騎在馬上,迎麵而來的禁軍,一張大嘴已經等不及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我有風雲劍,今日斬禁軍……去吧!”
拈花之後揮動眼前的神龍,神龍於嗚嗚的風聲之中,“轟!”地一聲往迎麵撲來的鐵騎吞噬而去!
“啊……啊………”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在狂風中響起,一聲聲馬兒的悲鳴在風中發出痛苦的嘶吼!
狂風吹的一幫蕭府之人睜不開眼,連著馬背上的禁軍將軍,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對前方的感知。
更不要說數以百計騎在馬上的禁軍了!
隻是,便是大唐皇宮的鐵騎,也難敵眼前這道以天地之力所化的神龍,人定不可勝天。
“嗷嗚!”
如秋風掃落葉,神龍一往直前衝過長街,所到之處橫掃一地,連著數以百計的禁軍和戰馬,在這一刹那統統被神龍吞噬……
看在茶裡麵前夥計掌櫃的眼裡,看在懷抱琵琶目瞪口呆的王玉兒眼裡。
這一瞬間,天空中如果下起了一陣血雨。
無數的馬兒重重地撲倒在長街之上,無數的禁軍被落葉所化的神龍卷出數十丈外。
每一個禁軍身上都插滿了如利劍一般的樹葉,雖然不至於立刻要了他們的性命,卻在眨眼之間,讓這些禁軍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而衝在最前麵的禁軍將軍,自然傷得最重。
被神龍所化的狂風一路卷到了玄武門前,才如死狗一樣,重重地往青石板鋪成的地麵摔去!
“啊……”
遠遠地,茶樓裡的夥計聽到風中傳來了一道淒慘的喊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轟隆!”一道驚雷落下,跟著便是嘩啦啦的暴雨傾盆而來。
淋濕了蕭府的大小姐,也淋將長街上的禁軍和倒地重傷的軍馬淋成了落湯雞。
等著蕭碧珍回過神來,茶樓外已經沒有了李修元和王玉兒的身影。
連著茶樓也緊緊地關上了大門!
開什麼玩笑,掌櫃已經收到了足夠多的賠償,估計往後十天,都不會再開門待客了。
唯有等著皇城裡,今日的風波落地之後,才會想著要不要接著在此地做生意。
這個時候的蕭碧珍已經嚇壞了,這滿街都是戰馬的屍體,滿街都是躺在地上哀叫的禁軍。
而眼前所有的麻煩,都是她惹出來的。
站在她身後的中年男人搖搖頭:“小姐,我們該回府了。”
人都不見了,就算是要發火發瘋,也得先找到人才行啊。
斷了一隻手臂的老人已經將斷臂包紮了起來,看著兩人搖搖頭:“回府再說,不要再待在這裡發愣了。”
玄武門前的一幕,於刹那之間插上的翅膀,在一幫好事之人的傳播之下,向著皇城四周飛去。
無人敢惹的蕭府小姐,無人能敵的禁軍數以百計的大軍人馬,連著將軍被漫天的落葉重傷!
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打聽著究竟是何方神仙降臨長安皇城,以天地之力懲罰了蕭府和皇宮禁軍的時候。
李修元已經帶著王玉兒一路來到了四十七號的後院之中。
二張隱身符,隱去了兩人的身影,比此以後,隻怕蕭府的小姐再難覓到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王玉兒了。
更不要說如神龍一樣的李修元,他本來就不麵世,明日一早隻要他去了雪山之上,便是蕭府挖開整個長安皇城。
也找不到他和王玉兒的蹤跡。
老人看著匆匆歸來的李修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前輩這來去匆匆,你要買給明珠的東西都買了?”
“她喜歡的東西都買了幾份,足夠她回去送人了。”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看著老人苦笑道:“這裡卻有一個麻煩,明日得麻煩你送她出城,離開長安。”
說完取出蕭府老人的錢袋,倒出來數了一下,隻有九百枚金幣。
想想又從自己的錢袋中數了百枚,最後裝在一個袋子裡麵,遞給一旁依舊驚慌的王玉兒。
認真地說道:“我說過,當以千金習換你撫琴一曲。”
就在王玉兒目瞪口呆之下,李修元將發生在茶樓的一幕,跟老人細細地述說了一遍。
歎了一口氣:“你知道,我那徒兒疾惡如仇,眼中摻不了一粒的沙子……”
不等老人驚叫出來,王玉兒卻放下琵琶,跟李修元深深一福:“玉兒今日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