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秦湘玉不解地問道:“他人還在,手還在,怕什麼?難不成棲鳳山莊的老少爺們都不講道理?”
“那倒不是,我隻是想小星肯定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百裡如煙幽幽地說道:“等他在客棧裡歇息幾天,再看看吧,說不得我們也要等到中秋之後,再回去。”
秦湘玉聞言哈哈一笑:“看來月圓之夜,雪山之約將會很熱鬨啊?”
“你說王一,能打贏嗎?”
百裡如煙歎了一口氣:“金掌櫃說他的流星劍都扔在藍田山莊的湖裡了,這還如何跟金無銘拚命?”
秦湘玉聞言怔了怔,隨後淡淡地笑了笑:“他自己都不急,倒把你急死了……我也沒什麼寶劍。”
秦湘玉從來見過青玉和高月兒的劍,心想像她們那樣的人跟自己的師傅一樣,隻怕不會理會這世間的風雨。
其實她想的沒錯,青玉用的劍是小黑給他的,高月兒的劍也是一把尋常不過的劍。
倒是秦湘玉自己就有一把靈劍,一把來自洪荒世界的靈劍。
隻是她自己馬大哈,沒有突破李修元給她限定的境界,劍上的禁製無法激活,便跟一把尋常不過的劍沒有多少分彆了。
再加上這些年她的修為也沒有突飛猛進,後來又生了小月兒,這便不止傻了三年,連自己有一把靈劍的事也給忘了。
這事隻有李修元和她師傅知道。
眼下老人帶著小寶和小月兒去了大漠,也沒有來提醒她,家裡還有一把寶貝了。
百裡如煙看著她苦笑道:“原本他們兩人誰勝誰負我都不關心,經此一事,我倒盼著王一能贏了。”
秦湘玉拍了拍手:“那就等著吧,中秋快了。”
……
羅小星在客房裡休養了十天,內服外敷靈藥之後,終是恢複了一些血氣之力。
也願意走出來見人了。
先是跟來自大漠的烏圖的柳天風聊了關於二人找王一尋仇的事,知道客棧裡不能動手,兩人隻能等著中秋之後。
等著王一跟金劍銘一戰之後,才約戰王一。
還有一種可能,若是王一戰勝了金無銘,隻怕兩人最終也會放棄跟王一的尋仇。
用他們的話說,如果王一連藍田山莊的人都打敗了,他們也不是王一的對手。
兩人不是西北大俠,明白報仇要緊,但是活著更重要。
剩下朱風,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天難得在客棧待上兩個時辰,羅小星也難得見上他一麵。
最後,羅小星無聊的時候,便去後院的柴棚裡坐在屋簷下,看王一劈柴。
看著王一時不時會發抖的手,羅小心苦笑道:“你這手不行啊,我連金無銘的女人都打不過,你這手……”
王一捏著一塊布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停了下來。
坐在柴棚下苦笑道:“那怎麼辦?這一戰我已經等了十年,當年你老婆算計我,就是想讓我殺了金無銘。”
搖搖頭,羅小星歎了一口氣:“她是想殺了你和金無銘,然後成全我的名聲。”
王一怔了怔,他沒想到這家夥這麼直接,把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想想,也隻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百裡如煙當年的舉動了。
仔細想了想,兩人雖然利用了自己,可是自己那個時候是真的很想打敗藍田山莊的劍十三。
否則,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那一封來自藍田山莊的約戰書。
想到這裡,王一淡淡地笑了笑:“那是當年的事情,換成現在隻怕我未必會理他的約戰了。”
羅小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金無銘當年真的害得你很慘,想想,他才是最壞的那個家夥。”
在羅小星看來,王一如日中天的時候,因為金無銘之死將流星劍扔進了藍田幽湖。
之後浪跡江湖又放縱自己,日日買醉,導致一雙握劍的手變成了眼下這副模樣。
這一切若真的要計較,全都可以歸結在金無銘的頭上。
想到這裡,羅小星忍不住問道:“你後悔當年做出的選擇嗎?”
王一搖搖頭,看著羅小星回道:“我當年在弘福寺遇到一個朋友,他告訴我人不可以一直依靠一把寶劍。”
“那能依仗什麼?作為一個劍客,誰不是把劍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
羅小星皺著眉頭說:“甚至還有人放出了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話,在我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劍客。”
“放屁,那都是他們拿來嚇唬人,自己騙自己的。”
王一笑了起來,看著他回道:“倘若我有無數把劍,又或是我的人就是一把劍,我的人比你的劍還要狠,你怎麼跟我打?”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怕刺痛羅小星。
而是冷冷地說道:“若是你跟孟小蝶打的那一天,若是你人比劍狠,又怎麼可能傷在她的劍下?”
羅小星搖搖頭,一臉迷茫地說了句:“試問,人怎麼可能比劍還狠?”
王一淡淡地笑了笑:“為何不能?你還沒見過我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