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同樣被突如其來的馬車所震驚,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黑色的馬車已經帶著金燕子消失在長街的儘頭。
從未有一個人,一輛馬車的速度快到如此地步,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木嗬嗬一笑,心道這倒是有意思了,看來這金燕子身後的人,也是一個有意思的家夥。
他原以為金燕子是夜小倩的磨刀石,而到這一刻,他才有一種錯覺,究竟誰才是誰的磨刀石?
原來是自己和王一想多了,人家也會這一招。
“回客棧吧,人都走了。”
輕輕地拍了拍王一的肩膀,阿木抱著一甕酒,往客棧裡走去,看著站在客棧門外幾個看熱鬨的客人問道:“精彩嗎?”
就在這裡,四十七號裡的青玉喊了一聲:“小倩回來,你衣服破了。”
夜小倩一驚,跟王一揮了揮手道:“彆怕,有我保護你呢。”說完收了劍,往四十七號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嚷嚷道:“這天氣打架,熱死我了!”
王一嘴角動了動,最後卻沒有說出話來。
想想,是自己多心了,他忘記了四十七號還有兩個女人,四十六號中的秦湘玉還在睡覺。
有這幾個家夥在,又怎麼會讓夜小倩出事?
兩女一場大戰,在地上灑落幾滴鮮血,秋風吹過,一片蕭瑟。
離中秋還有兩天,在他看來一切是非成敗,都將在雪山之上得出一個結論。
就在王一回到客棧,拍開一甕高粱酒的時候,小光從門外鑽了起來。
看著王一麵前的一甕酒驚訝地喊了一聲:“你這是打算酒壯慫人膽嗎?話說還有兩天才中秋呢。”
王一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小光嘴裡嚷嚷道:“我能去哪,還不是我娘把我喊出去臭罵了一通,我不想理她又偷偷地跑了出來。”
王一聞言禁不住歎了一口氣,跟著搖搖頭。
看著他說:“要不中秋之夜,我跟金無銘說一聲,讓你認祖歸宗如何?以後你也不用成天在外麵飄著了。”
誰知小光搖搖頭:“彆,大爺我姓慕容不姓金,我在江湖上遊蕩慣了,不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王一聽罷搖搖頭,苦笑道:“倘若我這一戰不死,定要去找你娘好好跟她理論一番,都是怎麼教孩子的。”
在王一看來,倘若他以後跟夜小倩的孩子像小光這樣,隻怕一巴掌就拍死了。
還留在世上禍害人啊?
小光嘿嘿一笑,指著桌上的酒問道:“這酒味道如何?”
王一看了一眼櫃台裡的阿木,笑了笑:“阿木啊,晚上我們喝一杯如何?”
“那就陪你喝二杯吧,就二杯。”
阿木看著他靜靜地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去四十七號看看她,我看那一劍傷得不輕,你得去關心一下。”
王一搖搖頭,摸著小光的腦袋苦笑:“我說打架的時候你死哪去了,這會完事了,你倒是鑽了出來。”
“打架了?誰跟誰打?打贏了還是打輸了?怎麼不叫我?”
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小光嚷嚷了起來:“你們也太不像話了,打架也不喊我。”
王一輕輕地拍了拍小光的肩膀,正色說道:“我懷疑,那女人是你老娘派來,想要壞我的好事。”
說完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小光說了起來。
小光一聽頓時傻眼了,眼珠快速轉動了一番之後,搖搖頭:“那不可能,我怎麼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女人。”
王一聽完,氣得捏著他耳朵笑罵:“彆讓我知道這事跟你有關係,否則我打斷你的腿,算是替老爹管教你。”
四十七號,夜小倩已經換了一件羅裙,手臂上也敷上了青玉的靈藥。
高月兒看著她笑了笑:“你膽子很大嘛,這麼點年紀就敢跟人在大街上拚命了。”
夜小倩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那也不能認慫那,那瘋婆娘明知王一中秋之夜有約,還來找他的麻煩。”
青玉拍了拍手,笑道:“你當時怕不怕,她要是一劍把你這嬌嫩的手砍斷了怎麼辦?”
夜小倩想了想回道:“斷了正好,以後就讓王一來養我了。”
在她的心裡,早就認定了王一,眼見王一慢慢地接受了她,也不趕她走,這時候的夜小倩是最幸福的一刻。
哪裡會在意身上這點傷痛?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容易笨,說的就是眼下的夜小倩。
倒是青玉忍不住誇獎起來,拉著夜小倩的手說:“這一戰,你應該明白江湖險惡,連女人都不比男人弱上多少。”
夜小倩想了想問道:“那家夥不會是殺手吧,看她眼神好冷,身上有一道陰冷的殺氣。”
高月兒嘻嘻一笑:“你怕什麼?隻要你比她更狠,連殺手看到你也得繞道。”
夜小倩聞言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苦笑道:“說到底,還是我的本事太差了一點。”
高月了一聽,忍不住看了青玉一眼。
眼見青玉沒有吭聲,於是拉著夜小倩的手說:“彆怕,過了中秋我幫你想想辦法。”
青玉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想了想說道:“你猜,倘若先生得知你這想法,會不會一巴掌拍死你?”
客棧裡。
阿木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道你連自己的麻煩還沒解決,就想替彆人解決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