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思可更大啊,想想女人的那點心思,他也就不再奇怪了。
畢竟高月兒跟青玉兩人都是小黑的朋友,兩女都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心地柔軟。
這是好事,也是麻煩事。
因為他知道眼下的大唐看似風平浪靜,隻是那些麻煩事還沒有來到而已。
而高月兒的一身修為,沒有十幾二十年,怕是沒有辦法恢複到之前那樣,這也是他當初一念之下的結果。
原本想高月兒能等著珝兒一起,沒想到這家夥卻越來越不省心。
正自尋思著,秦湘玉從外麵推門而入,看著不遠處的王一罵了起來。
“我說王一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事情怎麼可以讓女人幫你出手?”
原來躺在四十六號院子的秦湘玉也沒睡得安生,街上的一戰也嚇了她一跳,原本想要替夜小倩出手。
沒想到還沒等她穿衣起床,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已經帶走了金燕子。
在床上賴了一會,實在睡不著的她,沒有去四十七號看夜小倩的情況,倒是先回到客棧來教訓王一了。
因為她知道有青玉和高月兒在,夜小倩便不會出什麼問題。
王一扭頭一看秦湘玉一臉的怒火,當即指著櫃台裡的阿木笑了起來。
嗬嗬笑道:“我原來幾次三番都要出手,都是這家夥拉住了我,不許我動手,你先罵他吧。”
阿木看著兩人搖搖頭,乾脆從櫃台裡走了出來,一個人往後院廚房而去。
嘴皮子打架,他沒這個興趣。
秦湘玉看著阿木的背影突然有些生氣,他回到客棧是來找人說話的,也是想要回來發一通牢騷。
正想著先罵一頓王一,再教訓一下阿木。
誰知道阿木壓根就不給她機會,自己一個人往後麵走去乾活了。
秦湘玉雖然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家夥,但是麵對阿木如水一樣的性情,就像一拳揮出打在棉花上一樣。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在秦湘玉看來,阿木也是人,是人,就一定會有情緒。
誰知阿木麵對她的憤怒卻沒有一絲的情緒,她也不好意思追到後麵去跟阿木理論一番,為何不讓王一出手。
於是她隻扭過頭來,看著不遠處的小光和王一說道:“我隻是去歇息一會,你這裡就要翻天了?”
小光聳了聳肩膀:“掌櫃你彆看我,我也沒有看到那熱鬨,這不,我也是剛進門哩。”
王一卻捧著一杯涼茶,眼簾微垂看著杯中的一片茶葉,沒有說話。
秦湘玉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該讓夜小倩去跟那瘋女人拚命。”
王一依舊沒有抬頭,冷冷地說道:“那又如何?難不成在中秋之前,某人已經等不及了,想要我低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光一聽毛了,脫口說道:“這事我不知道,要是被我遇上有人欺負嫂子,我肯定一巴掌拍死她。”
王一沒有理他,也沒有理會秦湘玉。
他在想究竟誰想從中挑撥自己跟金無銘的關係。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眼前的小光,倒有可能是慕容漱玉那個瘋婆娘。
背著自己的兒子,來打自己的麻煩,然後把臟水沷給藍田山莊。
世人都知道藍田山莊的少爺厲害,卻幾乎沒有人知道,當年金無銘其實也給王一帶來了傷害。
隻不過,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王一已經將往事淡忘,眼前他隻在乎兩件事。
一件是中秋之約,一件就是夜小倩。
小光自然知道王一的心思,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秦湘玉卻不知道當年的恩怨,她的眼裡隻有女人,在他眼裡女人不該為男人受傷,所以她才會來找王一的麻煩。
後院裡的阿木歎了一口氣,似乎在思考,手裡握著柴刀,眼前是王一還沒劈完的柴。
因為劈到一半,興致高昂的王一就想著去對麵買一甕酒,要跟他夜裡暢飲一杯。
阿木搖搖頭,握著柴刀劈出,就像他一直以來那樣的力度和速度,不疾不徐,力道正好,不管乾柴、濕柴都應聲成了兩塊。
抬起頭來,幽深的眼眸望向城外雪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說得也是,鬼知道明天晚上誰能夠活著回來。”
既然無法預知一戰之下的結果,那麼行前一杯酒,便有可能是王一這一生中最後的一杯酒。
同樣,他相信藍田山莊的阿玨也會在這樣的日子跟自己爹娘,跟喜歡的女人喝上幾杯酒。
一直以來不喜歡,也沒有酒量的阿木。
這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事情,若論明天就是生命中最後一刻,眼下想做什麼?能做什麼?
除了孝敬爹娘之外,自然是跟最好的朋友痛快地喝上一甕美酒啊。
客棧裡的夥主,有些看到了之前的打鬥,有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掌櫃為什麼好好地就生氣,想要罵人。
王一想了想,看著櫃台裡黑著一張臉的秦湘玉笑了起來。
拍了拍桌上的酒甕,靜靜地說道:“後天我就要去雪山赴約,今天晚上我請掌櫃痛飲一杯。”
秦湘玉聞言頓時心裡一軟,搖搖頭道:“算了,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