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中一掌的華生如枯葉一般自風中跌落,周身的黑霧也好,佛光也罷都在瞬間被薑一劍拍飛。
身為掌門的薑一劍拍出的一掌如閃電般,輕而易舉將回頭相望薑清清的佛門金剛拍飛震碎。
然後他轉身一掠,掠至大殿前的石階之上。
跟皇甫秀蓉靜靜地站在雄偉莊嚴的大殿之前,如同昆侖的兩個仙人,冷冷地注視著衣衫染血的華生。
以及風中飛掠的華玉,跟驚呼中飛掠而來的薑清清。
皇甫秀蓉一見自己的女兒突然出現在廣場之上,心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這下麻煩了。
自己跟華生過招,兩人不曾見血。
而華生卻因為自己女兒的一聲呼喊停了下來,薑一劍繼續出手,便跟偷襲沒有任何分彆了。
看在昆侖眾多弟子的眼裡,無人不大驚失色。
這事要是傳出江湖,昆侖弟子以後也不要去江湖上混了,連掌門都是偷襲的小人,他們的臉往哪擱啊?
站在石階上的澹台小雨連見華玉飛掠而出,也發出一聲驚叫,跟著往廣場上跑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華生已經跌坐在廣場的青石地板上,冷冷地看著飛掠而來的薑清清。
薑清清呼嘯而至,比華玉先一步衝到華生的跟前。
華生歎了一口氣,撕碎長衫,將血肉模糊的胸口包紮起來。
看著一臉驚慌的薑清清,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靜靜地說道:“我說,你這是父女聯手,想要置我於死地麼?”
看著華生撐
著身體,一身染血的淒慘模樣,薑清清再次驚叫起來。
從懷裡掏出一粒丹藥,想都不想便塞進華生的嘴裡,說道:“對不起,你怎麼會在昆侖?”
“哥哥!”
自風中飛奔而來的華玉上來一手拉著華生的手,仔細為他探尋起來。
少頃,望著石階上的薑一劍怒吼道:“想不到堂堂的昆侖掌門,也會對後輩行偷襲之事,今日鳳凰山算是見識了!”
“我們兄妹於山中曆練,不小心闖進了昆侖的後山……”
華生看著薑清清靜靜地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們兄妹冒犯了昆侖,你可以再次出手,我不介意。”
澹台小雨衝了過來,抱著華玉說道:“師妹,我要回家。”
華玉拉著她的手,看著薑清清說道:“今日之事未了,我回鳳凰山之後,會跟昆侖討要當年的因果!”
她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廣場上的每一個昆侖弟子卻聽得清清楚楚。
新來的弟子不知道當年有什麼因果,但是老弟子卻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道報應要來了。
若是當年那些宗門的弟子都要跟昆侖要一個說法,怕是掌門要頭疼了。
更不要說,今日掌門還傷了雲起寺的少年。
薑清清歎了一口氣,看著華生苦笑道:“小雪跟婆婆外出遊玩,想不到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不用說了,我要帶著妹妹離開。”
華生冷冷地說道:“今日雲起寺見識了昆侖掌門、夫人的威風,雲起寺自今日起,
將不再跟昆侖結盟,因為我們不配。”
華生相信自己的師父是一個明辨是非之人,像昆侖掌門這樣的盟友,不要也罷。
華玉扶著哥哥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薑清清說:“師姐,鳳凰山隻怕也高攀不起昆侖,我回去之後,會跟師傅如實稟報。”
然後扭過頭,看著遠處的薑一劍說道:“我跟師妹和哥哥隻是迷了路,而掌門跟夫人卻誣陷我們拿了昆侖的寶貝……”
停了一下,華玉一手拉著澹台小雨,一手扶著哥哥,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
說道:“原來,便是過去了三年,昆侖依舊可以不講道理,可以顛倒是非黑白。”
澹台小雨小聲說道:“師妹……”
華生望著薑一劍身後默然無語的流雲長老,想了想說道:“流雲長老,當年之事你最是清楚,究竟誰是誰非,自有天下人評說。”
說完拉著妹妹的澹台小雨,往廣場外緩緩走去。
圍在兩邊的昆侖弟子紛紛讓開了路,大小姐回來,就算掌門沒有吭聲,他們也不敢擋住華生三人的去路。
望著廣場上的昆侖弟子,薑一劍神情無比複雜,他沒想到女兒突然回了昆侖。
而且還被華玉說得無言以對,連皇甫秀蓉也看著自己的女兒發起愁來、
“山下有馬車,要我送你們去皇城嗎?”薑清清問道。
華生沉默了片刻,明白薑清清的用意,想是怕昆侖的弟子在自己下山的路上找麻煩。
便是這樣,他依舊
搖搖頭,回道:“不用,我去見見朱九。”
薑清清望著大殿前的爹娘搖搖頭,陪著華生三人往下山的路口走去。
看著華生淒慘的模樣,忍不住問道:“要不歇息一晚,再下山?”
華生搖搖頭,平靜說道:“不用,我怕今日不走,明天就無法離開昆侖了。”
遠遠的,流雲長老看著華生三人在大小姐的陪同下往山下而去,搖搖頭,也不跟薑一劍打招呼,轉身悄然離開。
當年之事他自然清楚,根本就怪不到華生的頭上。
沒想到今日的掌門一時糊塗,竟然將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安在華生的頭上。
這要是小雪和婆婆回來,隻怕又要大鬨一場,還不見得能收場,搞不好婆婆跟小雪再也不會回昆侖了。
離開之時,忍不住跟薑清清傳音道:“掌門跟夫人今天是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