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清一聽,禁不住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今日之事,讓我如何跟妹妹,還有婆婆說?”
轉眼來到路口,華生揮了揮手,跟薑清清說道:“今日是我們的錯,錯不該貿然闖進昆侖的地盤。”
華玉聞言微怒,看著薑清清說:“姐姐以後有事,莫要再去找我哥哥的麻煩了。”
隻是一句話,華玉便將哥哥跟昆侖瞬間割裂。
而華生也沒有絲毫覺得不妥,在他看來,妹妹當初就不應該來昆侖秘境探險。
一步一步,薑清清送了三人二裡地。
直到華生不肯再走,揮手讓她離開,薑清清
才苦笑道:“山下有我的馬車,你們坐著去皇城吧。”
華生揮了揮手,回道:“以後我們隻論私下交情,莫要再扯上昆侖,我惹不起。”
薑清清聞言,一時怔怔無語。
直到三人漸漸遠去,她才想起來,華生嘴角的血漬,還未曾擦去。
扭頭望向昆侖山巔,忍不住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當年之事還沒有徹底了結,爹娘卻整出來今日之事,這讓她如何去跟皇城的朱九等人細說?
直到看不到華生三人的背影,她才後悔忘了問三人這些年究竟去了何處?
因為當年妹妹和婆婆自雲起寺歸來之後,沒多久便下了山,說是不願待在山上,看著爹娘兩人受氣。
卻沒曾想到,消失快三年的華生,再次出現,竟然在昆侖的後山。
這事她就算說給朱九,隻怕那家夥也不會相信。
下山的路上,華生又吐了一口血,為此他不得不坐在路邊,取出靈酒喝了一口。
看著華玉苦笑道:“妹妹以後,莫要再輕信彆人,我就是一個例子。”
直到這時,澹台小雨依舊拉著華玉的手不肯放,生怕兄妹兩人將她扔在這裡不管了。
華玉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苦笑著說道:“哥哥,你說師姐怎麼辦?”
華生搖搖頭說道:“我聽乾爹說,當年他穿越黑洞曾失憶了整整十年,先送她回鳳凰山吧,至少你師傅不會害你們。”
華玉歎了一口氣,拉著澹台小雨的手說道:“師姐彆怕,
我們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
華生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往山下而去。
昆侖大殿之中,薑一劍看著自己女兒一臉的怒火,忍不住問道:“你不在皇城做你的皇妃,路回山來做什麼。”
薑清清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我隻是想回來看看妹妹有沒有回家。”
多的話,她也不想再說。
要說的話,當年婆婆不知說了多少遍,可是自己的爹娘又有哪一回認真聽過?
薑一劍怔了怔,隨後看了自己女人一眼,頓時說不出話來。
自己老娘寧願帶著孫女住在某個小鎮,也不願在昆侖多住上幾天,看著自己兩人就像看著瘟神,這其中跟皇甫秀蓉有很大的關係。
皇甫秀蓉更是氣苦,自己的小女兒竟然不跟她親,倒是寧願跟著奶奶四處奔波,她又能如何?
而這連昆侖新來弟子都知道的秘密,夫妻兩人卻寧願裝作不知,隻要一吵架便是相互指責對方的不是。
……
春風拂麵原本是一件愉快的事,而眼下的華生卻開心不起來。
眼見,未時已經過半,三人還沒走到山腳。
他沒想到薑一劍的一掌竟然如此凶狠,自己一路往下,不知道吐了幾回鮮血,一件素白的衣衫染上殷紅的鮮血。
看著妹妹心疼不已,看著澹台小雨一路上連連驚叫。
隻是華生的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雖然下山的腳步有些艱難,但他依舊不想在昆侖多停留哪怕一刻。
行走在彎彎曲曲的
山道之上,三人漸漸看到了山腳下的馬車。
此時的華生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金剛,剛剛斬完了人間的魔鬼。
隻不過,命運顯然不想讓他如此離開。
一路行來,幾多艱辛,華生捏著衣袖擦去唇角滲出的鮮血。
靜靜看著不遠處的幾個昆侖弟子,心裡想著,難不成,你們掌門還能飛鴿傳書,或許是傳音給你們,讓你們在山下等著對我出手?
便在這時,華玉也注意到,守在山下的十幾個昆侖弟子,一個個臉上帶著戒備的眼神,怒目注視自己三人。
一聲嗬斥,看著一身染血的華生,其中一個身著青衫的昆侖弟子說道:“哪來的匪徒,竟然敢在昆侖行凶?”
華生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是白癡嗎?我能從山上下來,自然是你們掌門默許,就算我在山上殺了人,你管得著嗎?”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華生默默地感到胸口的傷口依舊在往外滲血,他心裡一肚子火氣,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地方。
華玉緊緊地拉住澹台小雨手,站在哥哥的身後。
看著四周圍上來的昆侖弟子,臉色十分難看,尤其是眼前這個青衫男子,連她也想一巴掌拍過去。
氣得她說道:“哥哥,誰敢攔路,送他們去見閻王。”
一身青衫的男子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又或是真的收到了來自山門的傳信。
盯著受傷的華生,冷冷地嗬斥道:“先彆急著離開,跟我回山門見過掌
門再作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