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殺氣在大殿裡蔓延開來,薑清清隻是一句話,便讓太子和皇甫秀蓉看到了南城門淒慘的模樣。
要讓伽師皇城的南城門倒塌,那一定是死傷無數,血流成流的情形。
薑清清一看太子的模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太子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不管情形如何,在他看來今日隻怕是死傷無數了。
薑清清捏著絲巾輕輕擦拭臉上的雨水,回道:「南城門禁軍沒有死傷,但是街上攔截的禁軍估計至少死了幾十人……」
「那家夥隻是射了一箭,便將南城門轟倒成了廢墟,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出了城門,打馬而去。」
「隻是射了一箭麼?」
太子的眼裡閃出一道光,之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了昆侖的太上長老,還是為了自己的大意。
能一箭將固若金湯的南城門射成廢墟,隻怕昆侖掌門也做不到吧?
他沒想到自己一時不察,倒是落得如此境地。
還好,自己的夫人是那家夥的朋友,想想,此事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吸???????????????了一口氣,太子就做出了決定,看著薑清清問道:「倒就倒了,眼下無戰事,可以花些時間將那破舊的城門重新修繕。」
想著明日上朝,大不了挨一頓訓,也得將此事壓下去。
皇甫秀蓉一聽有些吃驚,眉尖意識地挑了一下。
這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昆侖,因為自己而起……眼前自己的女兒竟然站在了外人的立場者,如此一來,她要如何自處?
難不成讓華生逃出伽師城,一切這樣算了?那自己受的苦呢,昆侖死的那些弟子呢?皇城死的禁軍呢?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著太子說道:「我今天去了妙聖庵,成一師太說我中了那小子一掌,他的掌氣裡的煞氣。」
「煞氣?」薑清清一聽,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雖然沒有見過煞氣的模樣,可是她也聽婆婆說過煞氣的恐怖之處,隻是婆婆當年終是沒將昆侖的一些往事告訴她。
皇甫秀蓉看著兩人說道:「今日成一師太告訴我,倘若我再來晚幾天,這一身修為恐怕難保。」
為了推脫自己責任,皇甫秀蓉竟然不管不顧,當著自己女兒女婿的麵,說起了謊言。
成一師太隻是告訴她修為可能會跌落兩重而已。
太子聞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問道:「今日,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我去關注?」
煞氣一事,在太子看來依舊是昆侖自己的因果,他並不想深究。
聽著自己男人的話,薑清清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看著他苦笑道:「聽南城門的禁軍說,那家夥在離去之前,將阻攔他的昆侖執法長老握劍的右臂斬成了碎片……」
便是薑清清也想不到,華生竟然如此恐怖,竟然一劍將快要渡劫的長老廢了。
皇甫秀蓉一聽,頓時坐不住了,看著兩人說道:「這是大事,我要去見見皇城的幾個太上長老。」
自己的女兒女婿眼見是不會幫自己出手了,她要找自己人出馬。
斬了昆侖的執法長老,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這一回,任誰也不能替那小子求情。
薑清清看著自己母親的模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母親,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皇甫秀蓉看著她歎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這回,就算是婆婆和小雪回來,
也救不了那小子。」
說完跟太子揮了揮手,轉身往大殿外走去。
這事,在她看來,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是關係到整個昆侖的存亡。
太子眼見皇甫秀蓉如此無禮,倒也沒有生氣。
而是看著薑清清笑了起來:「清清你母親生我們的氣了,這可如此是好?」
薑清清看著他搖搖頭,正色地說道:「這是昆侖的事,讓母親跟幾個太上長老去鬨吧,就算把整個天玄大陸掀翻,你也不能出手。」
「為什麼?」太子皺起了眉頭。
薑清清接過侍女送上來的靈茶,淺淺地喝了一口,望著殿下淅淅瀝瀝的春雨,歎了一口氣。
回道:「禁軍說,在華生出城之前,朱九坐著馬車,帶著華生的妹妹出了南城門。」
「華生跟朱九是兄弟,他寧願自己一人扛下所有的事情,也不願把朱九扯進來,難不成,你要跟自己弟弟翻臉不成?」
薑清清非常清楚,論修行的資質,自己的男人哪裡能跟朱九比?
若不是朱九不願跟自己的兄弟們爭奪,這太子一位,以後的皇位,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的男人。
太???????????????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自己兄弟姐妹中,父皇曾說過,以後能成大道的恐怕隻是朱九而已。
因為昆侖讓他手足相殘,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裡,他隻好輕聲安慰道:「這事我明白了,明日上朝,我自會跟父皇明說其中的利害。」
薑清清歎了一口氣,苦笑道:「相信我,以後伽師皇城,隻怕無人是你弟弟的對手。」
「為什麼?」這是太子第二次問這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