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姍姍幽幽地說道:“老師離開了我,這個世界裡,你去哪裡再給我找一個神符師?師兄你又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如何能踏進那一道門?”
李修元聞言眉頭微蹙,一時沉默不語。
要教的東西當年他已經陳姍姍說了太多,再說,連他自己都不懂如何形容了。
難不成,把當年在大唐教珝兒的那些道理再跟師妹說一遍?
可是,那些隻是一個符道師入門的基礎道理,就像他讓烏鴉在做人之前,先背一卷佛經一樣。
回到屋裡,李修元一邊煮茶,一邊指著烏鴉說道:“這家夥眼下算是我的跟班,正在跟我學佛經。”
烏鴉抬頭望著陳姍姍說道:“這是你在這裡的朋友?”
陳姍姍淺淺一笑,說道:“我是他的師妹陳姍姍,你是誰?有沒有名字?”
“我是大……”
沒等“魔王”兩個字說出口,烏鴉趕緊改口道:“我是烏鴉大人,眼下沒有你們人類的名字。”
陳姍姍聞言怔了怔,看著李修元說:“起個名字不是很簡單?這家夥既然已經會開口說話了,師兄不如……”
李修元想了想,笑道:“這事我還真沒想過,以後再說吧。”
陳姍姍點了點頭,說道:“聽我父親說,明年春天,估計天路就要打開,前後會持續三個月的時間,以便各地的修士都能進入。”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吧,最後在踏入天路之前,成為一名神符師。”
烏鴉聽完嚇了一跳,看著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在它眼中,李修元已經很逆天了,想不到這裡還有一個逆天的女人。
……
書院裡衛青顯然沒想到師兄不告而彆,連早餐都沒吃,就匆匆離去。
花小雨比他想得開,一直不停地安慰她。
在她心裡,李修元原本就不屬於這方世界,能在天路打開之前來此一回,已經非常不錯了。
更不要說,眼下魔域的威脅已去,天地得到了升華,連著她們以後修行的路也變寬了。
因為李修元告訴她,百年以後,隻要有人突破這方世界的規則,就能飛升。
而不像之前那樣飛升路斷,這對於她來說,才是一個最好的消息。
院長看著兩人說道:“他能給你的都已經給了,做人要知足。”
衛青歎了一口氣,看著院長苦笑道:“那師兄也不能招呼不打,就走了啊?”
“說什麼?他還能跟你說什麼?”
院長歎了一口氣,正色說道:“他能除去魔域的麻煩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了,哪能跟個女人一樣,跟你沒完沒了?”
說完看著花小雨說:“帶著他回書院去,把天地大變的事情告訴每一個長老,和學員,讓大家都高興一下。”
花小雨點了點頭,回道:“打從魔域大軍橫行天下,書院已經很久沒有什麼值得大家高興的大事了。”
院長想了想說道:“等喝完你們的喜酒,我要去一趟千佛寺,跟圓真大師好好聊聊。”
……
李修元在長城隻待了三天,這還是因為陳姍姍不停有不同的問題找他的麻煩,為此他不得不反複跟她講解。
最後,真的將在大唐跟珝兒講的道理,跟陳姍姍又說了一遍。
對於道法的領悟上來說,在李修元的心裡,珝兒的天分真的不是師妹可以比擬。
當年他在隻在珝兒小的時候,跟他講述了一遍,用山間的小道,用過路的螞蟻,為小女孩把世間的道描述一遍。
沒想到,珝兒竟然記了一輩子。
直到她身化神龍,隨著老人洪元海,跟著青月,高月兒一起去了神龍大陸,依舊記著他當年跟她講的那些道理。
歎了又歎之下,李修元心想惟有如此,當年的珝兒才能在大唐為帝吧?
烏鴉這些天也很安靜,天寒地凍,它也沒得地方去玩,就算飛上天空,連個鬼影都沒有。
每天乖乖地讀一個時辰的佛經,這在李修元看來,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畢竟烏鴉不是當年的小寶,小寶怎麼說是一個孩子,容易安下心來,跟自己學習一些本事。
哪像眼前這家夥,一身都是野性子。
最後,陳姍姍想明白了所有關於符道的疑惑之後,看著李修元笑道:“多謝師兄,我想我今年冬天,一定可以。”
李修元點了點頭:“進入天路,跟你們長城的修士在一起,不要單獨行動。”
陳姍姍一愣:“師兄不跟我們在一起嗎?”
李修元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究竟能不能跟你們在一起。”
牽了二匹角馬,陳姍姍悄悄將李修元送出了城。
兩人來到鬼穀子當年飛升的地方,李修元把在落霞山上用蜂蜜釀的靈杏肉,給了陳女姍姍一點。
笑道:“這是我自己釀的,應該可以幫助到你和趙平安,還有……”
陳姍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不客氣,小心起收了起來。
就在李修元跨上角馬,將要離開的瞬間。
陳姍姍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什麼,看著他說道:“師兄,我聽一個將軍說,蠻荒好像出了一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