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裡的李秋水,用神識默默地注視著城主府外的一幕,看得她心情起伏激蕩。
跟麵前的皇甫青梅說:“公主,我那弟弟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他現在連劍都不會用了,我有些害怕。”
皇甫青梅跟她一樣,冷冷地注視著城主府外的一切。
一個一句回道:“若那高台上的是魔非佛,那便統統該死,不要臟了他的劍!”
在她的心裡,李修元手中可是一把神劍,神劍豈能用在定安城裡斬魔?
李秋水點了點頭,回道:“好像也是,眼下他隻是一介凡人,自然不屑再用神劍殺敵了。”
皇甫青梅恨恨地說了一句:“凡人,也能殺魔!”
風雪中的李修元沒有回話,因為他已經出劍,四道金劍,便代表了他當下的心意。
“嗡嗡嗡嗡!”
四道金劍並沒有與高台上中年和尚的黑劍相遇,也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爆裂之聲。
隻是如秋天麥田裡的鐮刀揮手,便有一把麥穗倒下一樣。
就在中年和尚一劍斬空的當下,四道金光,化為四道降妖除魔之劍,在高台上旋轉飛斬,跟著便有八顆大好頭顱飛出。
跟著便是八道黑血的汙血飛濺,瞬間將白茫茫的雪地染成了黑紅之色,看上去異常醒目,無比恐怖。
還沒等一百護衛和西門孤星喊叫出來,撲通、撲通,從高台上有八個巨大的屍體往下栽倒。
人還沒有落地,卻也化形恢複了原來的本體。
入眼處,卻是八個頭上生著一對黑色犄角的人形怪物,怪物身長一丈,絕非人類修士。
還沒等西門孤星看仔細,八個惡魔瞬間化為一團黑霧,緩緩升起,欲要逃逸。
“轟!轟……”
八道淡淡的火焰瞬間騰空而起,這些想要逃逸的黑霧瞬間燃燒起來,發起陣陣刺耳的喊叫。
眼前一幕看在王憐花的眼裡,忍不住大怒:“這些惡魔竟然敢闖進定安城裡作妖法!”
慶婉兒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沒看見,之前那少年已經將無數的怨魂超度了嗎?”
王憐花歎道:“人間果然有魔。”
莊婉兒回道:“還好,佛也來了!”
就在八個妖魔燃燒的瞬間,整個定安城醒了過來,那長街上的大陣,那大湖邊上的大陣,那城門外的大陣。
統統醒了過來、
一時間,定安城中金光滿天,滿天都是無數的金光閃耀,就像是滿天神佛在這一刻誦起了經文。
酒坊裡,坐在櫃台裡的李秋水,看著長街上閃爍的金光震動不已。
喃喃自語道:“便是數十年過去,那些法陣依舊記著主人的氣息。”
皇甫青梅並沒有被門外長街上的金光震動,而是看著那風雪中的少年發起呆來。
心道你一個沒有靈氣波動的人,如何能調動這滿天的神佛,如何能讓這一方天地聽你的調遣?
金光漫天,讓城主府門牌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嚇得躲在
蘇醒過來的定安城,用滿天的金光,用滿天的佛言,歡迎當年的少年歸來。
三丈的高台也積了厚厚的雪,卻在這一刻,一樣往下跌落。
風雪中的李修元望著高台上的中年和尚冷冷地說了一句:“現出你的本體吧,趁著你還活著。”
雪花落下,在三丈高台下壘出一道雪牆,將少年跟惡魔隔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光明裡的少年如如不動,雪風裡的中年和尚在微微顫抖。
眼前為自己護法的八個僧人瞬間被斬,打回了惡魔的本體,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高台上的中年和尚雖然有些狼狽,但他神情依舊平靜,因為他的手裡還有劍,有劍便不會害怕這突然飄落下來的雪花。
他看著李修元說道:“你是哪裡來的惡魔,要將定安城的佛子化為人間的惡魔。”
李修元一手拈花,手裡的紙劍化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卍字。
遠遠地,望著高台上的中年和尚說道:“我代表諸佛消滅你,你說我是佛還是魔?”
中年和尚怒道:“憑什麼?”
李修元嗬嗬一笑,說道:“因為這座城早在數十年前就攔不住我,因為這一座定安城就是一座大陣,無論你想要逃往何處……”
中年和尚問道:“那你為何現在才出現?”
“因為直現在,我才忙完了一些事情。”
李修元一手拈花,看著這座雄城,得意地說道:“就算定安城外的那一座寺院,那也是我的地盤。”
李修元說道:“我曾將那裡燒了兩回,後來才建了這座寺院,如果上麵已經被你們占領,我不介意再燒一回。”
中年和尚聞言,氣得怒吼道:“我來的時候,那寺院便在,你憑什麼說那寺院是你的,你憑什麼燒毀佛門之地。”
李修元冷冷地說道:“因為我來的時候,你還不配出現在我的眼前,否則,當年我便斬了你。”
看著不遠處的西門孤星,李修元說道:“集結你的人馬,去城外的寺院,烏鴉會幫你分辨人與魔,記住,不要帶著魔回來見我。”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望向高台上的中年和尚口吐佛言。
“欲修無上菩提者,乃至出離三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