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拉著一個病號和病號的保鏢去幫你乾活嘛,”千葉歪著腦袋,“然後你自己在安全的地方等著事情結束。”
“我離開現場是因為——”
“我懂,我都懂。”千葉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給黎各和簡留出作戰空間是不是?就沒幾個水銀針喜歡作戰的時候旁邊有普通人圍觀,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但你這活兒是不是也太好乾了?人家衝在前麵賣命,你隻負責在後麵吆喝?”
司雷深深地呼吸著,臉頰由紅轉白,惱怒和羞愧同時衝上頭頂,但她緊緊咬住了唇齒,不做任何爭辯。
赫斯塔看得一時心驚,隻覺得以司雷當下的狀態,即便下一刻就昏厥倒地也不奇怪。
在劍拔弩張的沉默間,赫斯塔努力側過身,“那個……”
司雷和千葉同時看過來。
“現在幾點了?”赫斯塔輕聲詢問。
司雷看了眼表:“兩點半。”
赫斯塔點了點頭,“現在天還沒亮……吧。”
“當然沒有。”千葉回答,“怎麼了?”
“我想……我想出去走走,”赫斯塔舉起手,“現在可以去觀景台嗎?”
司雷:“當然不行!”
千葉:“當然——可以。”
司雷敏銳地覺察到千葉臨時改了回答,但她也懶得和千葉計較這個,她看向赫斯塔:“現在這個時候出去?為什麼?”
“黎各昨天和我說,海上的晨昏線非常神奇,我還……沒有見過。”赫斯塔低聲道,“我記得頂層甲板的觀景台上有一片躺椅區,我還是可以躺著……躺著等。”
司雷突然想起什麼,她四下看了看,“黎各呢?”
“她回去休息了。”
“那古斯塔夫是和她一起——”
“沒有,古斯塔夫在戈培林那裡,”千葉回答,“他自己作出的選擇。”
“……他們在哪兒?”
“那我上哪兒知道去?”
“千葉!”
“戈培林今晚已經給了古斯塔夫行動建議,你就彆操心了。”
司雷的聲音直接抬高了許多:“那種建議怎麼能信!?”
“怎麼不能?”千葉笑著道,“你看戈培林現在每天氣定神閒的,他肯定是知道怎麼做最保險了。”
司雷重新戴上氈帽,“……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簡。”
赫斯塔點了點頭,某種程度上,她非常理解司雷現在的心情,一個活著的古斯塔夫是今晚最大的成果。她也樂於讓古斯塔夫見到明天的太陽——隻要想到這種意外能短暫地令安娜笑容消失,它就顯得意義重大。
在千葉與赫斯塔地注視下,司雷飛快地轉身離去。
千葉回過頭,“你還想出去嗎?”
“……想。”赫斯塔回答,“在外麵聊天,總比關在這裡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