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發出一聲吱呀,完全打開了。
赫斯塔被推了進去。
“那麼,有事請搖鈴。”
門從外麵被關起,赫斯塔終於摘下了蒙眼的綢緞,不遠處,羅伯·格林手裡握著一個四頭的燭台,目光警惕地望著她。
赫斯塔掃了一眼這房間,不大的空間裡放了二十四張床,幾乎每張床麵上都堆了一些行李,在離門最遠的位置,床頭櫃上放了一些藥瓶,遠看像鎮定類藥品。
而這張床對麵的床頭櫃也堆放著一些個人雜物,看起來除了羅伯,這裡還住著另一個人。
“不用緊張。”赫斯塔低聲道,“我不會破壞閣下的安寧。”
“誰送你來這裡的?”
“千葉小姐。”赫斯塔抬起頭,“因為這裡安全。”
羅伯·格林冷哼了一聲,手中的燭台稍稍放下了一些,“你們不是水銀針嗎,還用到這種地方來——”
“我現在看起來還像水銀針嗎?”赫斯塔目光微垂,笑了笑,“雖然我確實是。”
“……怎麼,病了?”
“差不多吧。”赫斯塔眨了眨眼睛,“行動確實不太方便——”
“給我看看你的船卡。”羅伯·格林打斷了她的寒暄。
赫斯塔沒有多話,直接將普京娜剛發給她的新船卡遞了過去。
羅伯·格林謹慎靠近,隨後對著燈光將自己的船卡與赫斯塔的進行了詳細比對。在確信兩者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不同之後,他低聲歎了口氣。
“……我知道那個水銀針的底細,”他把卡片重新交回了赫斯塔手中,“那個凶神惡煞的水銀針,她在你們中間很有名——你和她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監護人。”
羅伯·格林又笑了一聲,“……其實我也知道。我知道你,赫斯塔。”
“那你還要問?”
“看你說不說實話,”羅伯·格林回到自己的床前,把一塊金屬腕表重新戴了起來,“你們這些水銀針,最大的通病就是傲慢……”
“其實我和大多數水銀針都不一樣。”
“是嗎?”羅伯的胡子稍稍抖動,“我看你們水銀針——”
“我很早就聽說過伊甸的壯舉。”赫斯塔輕聲道,“隻不過剛上船的時候我精神不太好,完全沒有把它和我遇到的同行者聯係起來。”
“……你聽過伊甸?”
“如果我再敏銳一些,其實在登船的那天下午我就該認出閣下,就在那個展覽館裡,當閣下說出亞雷克的名字的時候……”赫斯塔笑了笑,“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了,”羅伯將燭台放回了手邊的矮櫃,他的表情看起來既驚訝又懷疑,“嗬,其實你們水銀針聽過伊甸也不奇怪——”
“那天你在海底的話沒有說完,”赫斯塔低聲道,“我記得你說亞雷克和黛赫都是男性,然後呢,有然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