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搞什麼,”赫斯塔鎖眉,“我打得哪有那麼誇張?”
“……啊,簡,你要去哪裡——”
不等尤加利阻攔,赫斯塔已經朝著科維希克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此刻正對著伊德裡安,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赫斯塔正在接近。
“隻是看著嚴重,其實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可你這是怎麼搞的,”伊德裡安看起來有些懷疑,“我聽說你上星期和人鬥劍輸了,是那時候留下的傷麼?”
“開玩笑,那怎麼可能傷到我。”科維希克滿不在乎地說,“我第二天就去騎馬了,結果不慎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你都傷成那樣了,還去騎馬?”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科維希克心裡一沉,儘管他無法轉頭,但他還是聽出了這個聲音。
“哦,”伊德裡安朝著赫斯塔伸出了手,“又見麵了。”
兩人蜻蜓點水地握了握手,然後同時看向了科維希克。
科維希克感到臉上發燙,然而他又旋即想到,此刻沒人能看出他臉色窘迫,因此又大膽抬頭,直視著赫斯塔的眼睛。
“……那沒什麼,”科維希克咕噥著,仿佛嘴裡含著一塊鐵,“隻是一點個人習慣而已。”
赫斯塔原本對他的傷有些懷疑,但見他此刻嘴硬的樣子,她忽然意識到不管這傷是真是假,都是此人用來掩蓋上次角鬥傷勢的手段。赫斯塔非常震驚,因此幾乎是帶著某種趣味性打量著科維希克——這人維護自尊的手段實在太過離奇,令人難以理解。
科維希克幾乎要被赫斯塔的目光激怒,不過沒等他做出反應,赫斯塔已經轉向了伊德裡安“你們認識?”
“伊德裡安爵士以前經常陪我父親摔跤,”科維希克冷聲回答,“也是我的老朋友了。”
“聽起來,科蒂上個禮拜角鬥的時候你也在場?”伊德裡安問。
“在。”
“閣下初到十二區不久,人脈夠廣的呀,”伊德裡安輕聲道,“我聽說對手是一個女人,是嗎?”
“是啊。”
“科蒂最擅長的就是劍術,怎麼會輸在一個普通女人手裡,”伊德裡安道,“聽說對方是某個高官的私生女,還是個水銀針,你認識嗎?”
“你聽誰說的?”
伊德裡安的目光重新落在赫斯塔身上“科蒂?”
科維希克微微張口,他幾乎已經感覺到赫斯塔的視線,但他說不出半個字,隻好假裝走神,做出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
“彆的不知道,”赫斯塔回答,“但確實是水銀針沒錯。”
科維希克微微一怔,仰頭看向赫斯塔。
正此時,遠處的法堤瑪夫人朝赫斯塔揮了揮手,赫斯塔見狀,往後退了一步“回見。”
伊德裡安點頭致意,以作告彆。
輪椅上的科維希克艱難地擠出一句再見,他的視線追隨著赫斯塔的背影,忽地感到自己這些天來的羞恥和掙紮毫無意義——這人真是水銀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