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澤田弘樹敲開了門。
婦人遲疑看著門口的澤田弘樹,“你找誰?”
“那個……”澤田弘樹考慮著不能被人看見,否則這家人恐怕又要搶了,左右看了看,閃身進門,將錢遞給婦人,“給你們。”
“這是……”婦人遲疑著,沒有接錢,還打開了那個最小的小女孩伸過去的手。
“沒關係,前天我路過,看到你們的錢被搶了,”澤田弘樹將錢放到桌上,解釋道,“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不過波士頓的冬天經常下大雪,你們也沒辦法出去工作,先拿著吧……”
婦人看了看澤田弘樹乾淨整潔的衣服,“謝謝……你這麼做,你家裡人知道嗎?”
“我教父知道,”澤田弘樹笑了起來,“他也同意我這麼做。”
“那你家在哪兒?我們改天登門感謝。”婦人問道。
“不用,”澤田弘樹看了看門外,“我家裡離這邊有點遠。”
婦人探頭看了看門外的黑色車子,“有人送你過來嗎?”
“是我教父。”澤田弘樹道。
“就你們兩個人嗎?”婦人又問道。
澤田弘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女人問的問題好像有點多了,“不是……對了,我還帶了一個蛋糕,這就去給你們拿!”
“我跟你一起去吧。”婦人偷偷對大兒子使了個眼色,轉身跟上澤田弘樹。
澤田弘樹轉身出門,防備心提升到最高,察覺身邊有動靜,立刻彎腰,正好躲開婦人攬向他的手臂,快速跑向車子,“教父!”
婦人一愣,氣勢洶洶地追上前,兩三步追上澤田弘樹,要伸手去拉,“哎!你跑什麼?”
澤田弘樹矮身躲開,見前路不通,連忙跑向另一邊,“教父!”
那個14歲大的孩子已經拿著一把舊手槍衝出門,將槍口對準車裡的鷹取嚴男,“不許動!你們不許動!……媽媽,快抓住他!”
澤田弘樹發現那個婦人跑得賊快,又不敢離車太遠,以免真的被追到死路,剛想叫池非遲,抬眼一看,發現池非遲和鷹取嚴男好整以暇地坐在車裡看戲,心態頓時有點崩了。
因為這兩個人被槍指著,所以沒法救援他?
不,他很清楚,教父和鷹取叔都帶著槍。
他在射擊訓練場見過,以這兩個人的槍法,根本不會被一個14歲的男孩威脅。
那個大男孩拿槍的手都在抖好嗎?
這兩個人……
特彆是他的教父,居然還在看戲……
池非遲放下車窗,引得那個拿槍的大男孩緊張起來。
“你……你不許動!不然我就開槍了!”
池非遲沒搭理對方,看著從車旁跑過去的澤田弘樹,“加油。”
“教父!好歹幫我開一下車門吧!”澤田弘樹心態徹底崩了。
跑得好累……想淚奔。
“不行,”池非遲道,“我跟鷹取打了賭,賭你會不會出事,我們都賭你會出事,第一局作廢。”
“第二局是賭你需不需要幫忙,”鷹取嚴男補充,“我押的是需要幫忙,老板押的是不需要,他出手幫忙就輸了。”
澤田弘樹:“……”
教父為了贏,居然忍著不幫他。
突然想起了上一次,滿地積雪、腳下打滑,池非遲慫恿他走快點,結果他和保鏢直接麵埋雪裡、滑到公司門口……
教父就是個大坑貨!
拿槍的大男孩目光怪異地看著池非遲和鷹取嚴男。
拿小孩子打賭,這兩個人是傻子嗎?還是說,就那麼有自信、自信他們不會出事?
澤田弘樹感覺體力有些跟不上了,有些氣喘籲籲,又發現門裡的其他三個孩子也衝了出來,連忙掉頭躲開婦人的手臂,欲哭無淚道,“教父……”
池非遲在車裡點了支煙,“加油,鍛煉一下身體,挺好的。”
澤田弘樹:“……”
父愛如山……崩地裂!
拿槍的大男孩:“……”
能不能給他一點……不,不用給他尊重,給他手裡的槍一點尊重,能不能?
“抽煙嗎?”池非遲往窗外遞了支煙。
這就是一場鬨劇。
看得出來,這母子五人不算心狠手辣的人,不然的話,要應付一個澤田弘樹,沒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