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寂靜冷清。
池非遲確認沒有其他人靠近過車子之後,上了車,沒有急著開車離開,放下車窗抽煙。
相比起偵探這種生物,他缺一個助理,也缺一個能撐起紅傘暗部的人,很缺。
所以他饞安室透能夠把雜亂事情快速理順、效率相當高的工作能力,饞琴酒強悍的執行力。
而且這兩人夠聰明,彼此領會意圖不費勁,性格足夠堅韌執著,想辦法解決事情的能力也是一流的。
這麼兩個合適的人在眼前晃啊晃,就像兩隻遠超心理預期的獵物在對他招手……鬼知道他有多想來個背襲,把人放倒後關進小黑屋,不答應加入安布雷拉就不放人,刑具一遍遍上,直到把人磨乖了、答應上他的賊船為止!
可惜那樣行不通。
人太忠於某個信念的時候,就會很難被影響或者蠱惑,同樣不會輕易放棄、轉變自己認定的路,更不會屈服於外界的壓力。
他原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做好了‘絕對不可能挖到’的心理預期,打算慢慢接觸著再看。
他之前摸不準安室透是忠於正義還是忠於國度、到什麼程度、個人的私心有多少、情感和個人情緒對於決定占據多大比重……這些問題不弄清楚,永遠找不到真正的標靶,更彆說去瞄準。
今晚整理之後,安室透有關的這些問題解決了一大半,看似是更不可能了,想挖到安室透的難度,相當於讓漩渦鳴人放棄當火影,但隻要能夠找到心理漏洞,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不會去強行扭轉安室透的‘忠國心理’。
有時候,堵不如疏,心理漏洞的利用不是隻有‘擊潰他人’這一種用法。
安室透和漩渦鳴人終究還是有區彆的,安室透願意做一個默默奉獻者,不打算做什麼掌權者,日本和木葉村在各自世界裡的實力、底蘊也不一樣。
如果把自己賣給安布雷拉可以讓日本的未來更好,安室透會不會答應?
安布雷拉不是犯罪團體,以商業為主、以商業帝國為目標,如果順利的話,隨著發展,早晚會把控住世界發展的命脈,隻要安室透不是忠於‘絕對正義’,能忍受一些黑暗手段,那就沒問題。
如果這還為難的話,那安室透在日本保留一個職位總可以了吧?
安布雷拉現在就有著國際監管理事會,以後發展到一定程度,也可以跟各國協商一些特殊職位,隻要安室透能把活乾完、乾好,偶爾想幫日本警方或者公安抓一抓罪犯、訓練一下新人什麼的,那也隨便。
一開始就想讓安室透把安布雷拉的利益放在第一,不太現實。
可以適當讓安室透參加一些安布雷拉的商業計劃,逐步減少安室透對日本的付出,加大安室透對安布雷拉的付出和投入;可以用其他國家的人來平衡安室透能夠為日本爭取的利益,永遠在前方掛個餌,私底下,出於交情,還可以給安室透來個‘友情贈品’,再進一步加深交情。
這麼一來,安室透心裡的天平早晚會偏向安布雷拉,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反正他是不著急,就算安室透隻做商業上的助理,那也是賺了。
不過在此期間,也要注意彆讓安室透陷入‘國家與安布雷拉之間二選一’的難題中。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為難都是一種很讓人討厭的情緒,也容易讓安室透對安布雷拉的決策提起防備心。
而要是安室透在搖擺之下,選擇了一次‘日本’,那麼以後安室透對安布雷拉投入得再多,也會認為那是為了日本,天平兩端的傾斜就會直接停滯在初期,以後再怎麼付出,安室透對安布雷拉也會缺少歸屬感。
總之,就是以‘為了日本’為理由,讓安室透進到舒適區,在舒適區裡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用付出、認可、交情和更多的東西,一點點把安室透在意的東西改變成‘安布雷拉’。
以他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這應該是最適合安室透的一種捕獲方式。
至於‘情感和個人情緒’方麵,他還得再探探,雖然他說了池家想摻和波士頓議員競選時,安室透表態‘不上報、會幫忙保密’,看似是站在了個人情感這一邊,但這件事份量不夠重,就算安室透假裝今晚沒聽他說起過這件事,對日本的安全也不會有影響,可利用的利益其實也沒多少,這樣就不能作為判斷‘情感和個人情緒比重’的依據。
實在不行,他再看情況調整,反正已經有了把人拐上賊船的契機,要是拐上去之後,他還不能把人給穩住,那他算是白混了……
……
車裡,非赤爬出池非遲的衣領、鬥篷,仰頭看了一會兒,發現池非遲一直在思考什麼,又爬到方向盤上,靠著方向盤盯池非遲。
主人在想什麼呢,居然想得這麼專注。
“主人,煙快燃沒了。”
“嗯。”
池非遲把燃到儘頭的煙丟出車窗,繼續整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