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安室透不爽可以帶四五十個公安去波士頓抓人,不單是試探安室透對個人情感的看重程度,更不是開玩笑。
其實他們一共控製了三個即將參加競選的候選人,約書亞原本就是波士頓地區盛名在外的神父,這些年下來,不知有多少人對約書亞袒露過內心深處的想法,約書亞變年輕之後回到波士頓,完全是從大海裡反複挑選最合適的魚,如果不是擔心引起教廷注意,他們掌控的參選人還可以更多。
約書亞的洗腦能力十分強悍,拿著人家的心理弱點去給人家洗腦,目前三個人都成了自然聖教的狂熱信仰者,連約書亞都說‘這三個孩子跟查爾斯、格蕾絲他們一樣,是值得信賴的人’,說明忠誠度有保障。
再加上方舟這個數據流分析協助、約書亞的口才教學加人脈利用、池家的財富支持、查爾斯所在兄弟會和安布雷拉一些武裝的保護,雖然池家第一次摻和競選,但勝算很大。
等某一個人上台了,他提出讓對方犧牲一下前途,對方也絕對會樂嗬嗬答應,不答應的話……自然聖教上上下下會教對方做人的。
隻要安室透不怕太囂張影響兩國關係,他這邊完全沒問題,想去他就安排,大不了就是損失一點錢財、浪費了一段時間的努力,再想辦法撈一下可能被逮捕的小議員。
就算念在交情的份上,那點損失也值得。
而且不管安室透會不會任性一次,他除了試探之外的另一個目的也達到了——給安室透一個‘憋屈可以走安布雷拉路線來解決’的概念。
等安布雷拉的影響越來越強,安室透也會下意識地多次去考慮這一條路,哪怕隻是心裡隨便感慨一下,等他再提出讓安室透‘賣身救國’的時候,安室透也會更容易接受。
安室透這邊有思路了,剩下的還有蛇精病琴酒……
既然安室透能有捕獲思路,他就不信琴酒真的無懈可擊,隻不過琴酒防備心很重,心思更難捉摸。
表麵上看,琴酒會因為伏特加誇朗姆生悶氣、會因為某件事發脾氣,但真要涉及到更看重的東西,他相信琴酒可以把那些情緒壓下去。
相比起經曆被青山剛昌抖得差不多的安室透,琴酒的信息也少得可憐。
都說貝爾摩德神秘,但對於他這個穿越者來說,貝爾摩德好歹有大概的年齡、曾經待過的國家、重視的人、仇視的人等信息,隨著接觸,了解一下貝爾摩德常規行事套路,想利用或者套路貝爾摩德絕對沒問題。
而琴酒,彆說過往的特殊經曆,連哪國人、幾歲、原名叫什麼、還有沒有親人在世、為什麼加入組織、什麼時候加入組織、以前待過哪些國家……這些信息都沒有。
甚至琴酒有時候對某人的態度、表露的情緒,也缺乏明顯的規律。
麵對愛爾蘭挑釁的言論,琴酒可以無視掉,但有時一點不大的事,琴酒也會舉槍送對方一顆子彈。
是憑當時心情好壞行事?還是有意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或者是因為琴酒本身蛇精病?
他居然覺得這些原因都有。
好在他發現自己對琴酒的一些情緒感應還是很靈敏的,而且比起全臉都不露的伏特加,琴酒好歹有個‘全臉’信息。
可以自我安慰一下,這也算是不錯了。
非赤靠著方向盤,盯著池非遲的眼睛,不時吐一下蛇信子,陷入了沉思。
主人今晚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得這麼入神,眼神還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總覺得不是在想什麼好事,而且眼裡還出現過危險而古怪的亢奮情緒。
雖然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但它一直盯著主人眼睛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就是一種好像心理嚴重扭曲、化身死變態、連蛇都覺得心裡發毛的亢奮……
池非遲回神,第一眼就看到非赤麵無表情的蛇臉,移開視線,拿出手機看時間。
有安室透的收獲在前,又有琴酒這個難琢磨的預訂目標,他再想到那些賞金,其實是有些興趣缺缺的。
但他跟那一位說過要去打賞金,那一位也沒說‘彆去’,如果得知他早上沒有往警視廳、警察廳送東西,那一位會猜到他沒有行動。
那麼為什麼不行動?突然改變主意了?還是跑去做彆的事了?
為了防止這類猜疑出現,他今晚最好還是去打打賞金。
再者,就算他再怎麼想拎著巨鐮跑去把琴酒拍暈,也得調整好心態,儘快恢複平常心,以免琴酒神經過敏突然感覺到他的惡意,提高警惕。
麵對優秀的獵物,獵人總是需要付出前所未有的耐心,按耐住性子,一點點接近,灑餌誘使獵物放鬆警惕、抵達最佳的狩獵地點,再一擊得手!
至於之後是死死咬緊獵物要害,還是像釣魚一樣不急著收杆、讓魚遊動掙紮到沒力氣,或是溫水煮青蛙,還得看具體情況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