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台詞:他手頭沒事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他也能幫忙的。
中年男人用牙咬著小號手電筒照亮炸彈,一張臉滄桑又平常,似乎隻是個普通的、四十來歲的上班族,盯著炸彈內部的目光卻銳利如鷹,由於咬著手電筒,說話發音也有些含糊不清,“那你怎麼還進來這裡?”
風見裕也:“……”
這個抓捕行動,他是主要負責人,現在炸彈還沒有拆除,他留下來不是應該的嗎?
顧問為什麼這麼問?是覺得他留下來會礙手礙腳嗎?
可是這是他的任務啊!
突然覺得顧問跟降穀先生一樣……有點過份。
池非遲想了想,好像他還得讓風見裕也把拆除的炸彈帶走,這麼趕人似乎也不太好,補充道,“其實你可以在門外等。”
風見裕也突然有點感動,顧問這是擔心他在炸彈旁邊會有危險吧,一定是,“聽降穀先生說,這些炸彈的拆除有些麻煩,我可以幫您拿一下手電筒,這樣您拆除炸彈也能方便一些。”
池非遲暫時停了手,把用牙咬住的手電筒拿下來,用一張紙巾全部擦了一遍,才遞給風見裕也,“有勞。”
“這是我應該做的,”風見裕也拿著手電筒,努力幫忙把炸彈內部線路都照亮,想到池非遲用紙巾擦手電筒的行為,忍不住道,“其實您不用擦手電筒也可以,我不介意……”
池非遲雙手戴著手套,看準一根線後,用小剪子輕輕剪斷,“你覺得我是因為擔心你介意?”
他咬過手電筒,手電筒再被風見裕也拿過之後,他的些許殘留唾液說不定會沾到風見裕也手上,那可是能夠確定‘零組顧問=池非遲’的鐵證。
雖然他不認為組織能夠查到風見裕也手上去,但平時就應該把任何一點可能爆發問題的小錯漏抹除掉。
這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另外,剛才他咬手電筒咬得太久,尖牙不止一次磕到了金屬邊緣,說不定會有極少量的毒液溢出、沾在手電筒上,要是風見裕也在事後不洗手就碰了什麼東西、再誤食的話,重則被毒死,輕一點,也會出現中毒跡象而損傷身體。
這是為了風見裕也的安全著想。
“呃……”風見裕也不懂池非遲什麼意思,尷尬問道,“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池非遲用大叔聲音隨意道。
風見裕也:“……”
這敷衍的答桉讓人不敢恭維。
上司果然是神奇物種,一個比一個難以理解。
池非遲繼續拆著炸彈。
那些人為了防止炸彈被拆除,在炸彈內部布置了一些精妙的小陷阱,看破之後想避開不難,隻是需要耐心一點、動作慢一點。
拆彈經驗+1!
拆彈經驗+1!
風見裕也幫忙舉著手電筒,看著那雙戴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剪線,也沒有不耐煩,甚至連手酸不酸都沒有任何感覺,等炸彈即將拆完,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一些,出聲問道,“對了,您為什麼不等通知爆炸物處理小組過來拆除炸彈呢?”
“這些炸彈已經觸發,如果想帶到安全的地方引爆處理,還沒等炸彈取下來,隻要稍微一晃動,炸彈就會爆炸,他們來了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是得慢慢拆彈,”池非遲頓了頓,用大叔聲音繼續道,“那不如我順便拆了,省得浪費時間。”
風見裕也默默反思,那種暗藏的驕傲心理和澹定態度是不是上司們的共同點,這個問題是值得思考一下。
“哢。”
池非遲剪斷最後一根線,又拿出一個玻璃藥瓶,打開蓋子後,把藥瓶裡的液體淋在起爆藥所在的地方,“而且他們在起爆藥裡設置了溫度感應裝置,裝置一旦感應到稍高於環境溫度,就會散發高溫,引燃起爆藥,造成炸彈引爆,也就是說,哪怕剪完了線,隻要用手碰炸彈或者把炸彈放到溫度高於這裡的地方,炸彈還是會引爆,很容易吃虧。”
在液體淋到炸彈內部後,表層的塑膠立刻被腐蝕,露出下方的電子裝置,隨著液體侵蝕,電子裝置也被一點點腐蝕掉。
“這種溶液隻有我有,”池非遲見炸彈不會再爆炸了,把還剩半瓶溶液的瓶子收回,擰緊蓋子,“造價很貴,浪費一滴都讓人心疼。”
這種炸彈最陰險,如果不是非赤發現了裡麵玄機並提醒他,他也不一定能發現。
風見裕也一汗,不過想想某顧問始終冷靜的拆彈過程,再想想某顧問連這種陷阱都能發現,由衷感慨道,“您拆除炸彈的技術也不比爆炸物處理小組的拆彈專家差,而且您的工具也不是那麼專業,說不定比很多拆彈專家都要強……我是認真的,絕對不是拍馬屁!”
“這還是跟降穀學的,”池非遲裝好瓶子和那套業餘工具後,把炸彈取下來遞給風見裕也,又去旁邊拎了一個塑料袋,同樣遞到風見裕也手裡,“我檢查過大樓,發現的炸彈隻有四個,已經處理完了,你讓把這些帶回去,再找爆炸物處理小組帶上探測儀器來檢查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