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傅兆琛收拾行李,而今北疆還很冷,遠不如寧城溫暖。
盛以若拖著笨重的身體去衣帽間取出了羊絨大衣,圍巾、手套還有毛衣,傅兆琛過來抱住盛以若,他覺得他的手臂就要環不住珠圓玉潤的她了。
傅兆琛輕輕地撫摸了下盛以若的肚子,“小兔,我自己收拾,你回床上躺著看著我收拾。”
盛以若將衣物交給傅兆琛,她偏頭靠在傅兆琛的肩頭,“老公,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次去北疆,我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心慌。”
傅兆琛將衣物扔在一旁,他將盛以若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光滑的額頭,輕聲軟語,“老婆,你這是產前焦慮,又因我是去接爸爸和二哥,你感到既期待又害怕才會產生這種複雜的情緒。”
他探唇過去吻了吻盛以若鼻尖上的褐色小痣,“彆怕,最多三天,我就把爸爸和二哥帶回來了,說不定還有你三哥盛以溟。”
盛以若神情一頓,她啞聲,“真的?”
“嗯,”傅兆琛的大掌摩挲著盛以若的後腦勺,他柔聲說,“他有苦衷也有目的,他不是故意冷落你們的,人一旦走進了死胡同就很難走出來。”
盛以若眼角濕潤,“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傅兆琛悶笑,“對,所以我也不是聖人,事情若是發生在我身上,我或許也會亂。”
盛以若抱著傅兆琛的腰,“我知道秦伯伯他們懷疑你的時候,你很生氣,可我沒辦法說服他們。”
夜遇城造成的連鎖反應太強了,他們對傅兆琛警惕也是應該的。
傅兆琛探身過去吻住了盛以若,他含弄著她的唇瓣,唇珠,舌尖,他的吻帶著繾綣與不舍。
盛以若舍不得離開他,他又何嘗舍得離開她的身邊?
哪怕一天,哪怕一時三刻,他都不想。
可有些事,他一定要去做。
親吻了良久,傅兆琛有了反應,而盛以若也胸脯起伏。
傅兆琛理智回歸,他鬆開了盛以若,“乖,等我回來,我陪著你進產房。”
話音落,他將手覆在了盛以若圓滾的肚子上,“以若,我愛你。”
盛以若哭了,啞聲,“我知道,我也愛你,很愛。”
傅兆琛像哄孩子一樣將她抱緊,圈在懷裡。
收拾好行李,傅兆琛又給盛以若洗澡按摩,哄睡她以後,他才去書房處理工作。
傅兆琛雖然體力好,但他也會覺得疲憊,心累占了很大一部分。
有時候他覺得是不是做男人就會累,後來他才發現不儘然,是做一個成功人士會很累,尤其是背負家族榮耀使命的男人會更累。
而他無一例外都占全了,他要兼顧自己的集團公司作出成績,又要參與瑞馳的決策工作為接手瑞馳做準備,還有他要照顧他和盛以若的小家。
然後,他還要不遺餘力地追尋盛謹言和盛以珩的下落,對付夜遇城又要防範夜遇城。
這都是他必須做的事,一為傅家,二為愛人盛以若。
想到這,傅兆琛端著馬克杯去泡咖啡,他掃了一眼樓下,就見路燈下一輛賓利慕尚停在那。
這輛賓利慕尚是鐵皮灰的車身,傅兆琛認識那輛車是夜遇城的。
他接熱水的手頓了頓,“夜遇城怎麼跑到我家門口來了?”
想到這,傅兆琛放下馬克杯,走過去打開了窗。
夜遇城見一個房間的身影像極了傅兆琛,他推門下車,他站立在那,筆挺又堅決,像冬日裡的柏樹。
傅兆琛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他神情慵懶。
隻是兩個男人在夜色中的對視森冷又帶著對峙的意味。
傅兆琛勾了勾嘴角,看夜遇城的眼神猶如看喪家之犬,帶著譏笑,而夜遇城平靜無波的眼神像寒潭一般,幽靜卻深邃不底。
傅兆琛收起笑容,他感覺出夜遇城的偏執與怨憤。
夜遇城忽而朝傅兆琛笑了,他露出了牙齒卻笑得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