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琛舔了下嘴唇,修長的手指搖著高腳酒杯,裡麵絳紅酒汁透著嗜血,他一雙桃花眼目光格外寒涼,森冷無波。
陳景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他能感覺到傅兆琛喝了不少酒,身上的酒氣隱隱約約可以聞到,隻是他不明白傅兆琛眼波中狠辣為哪般?
之前的事情,陳景序是吃了教訓的。
他被陳家強製送去了國外,也算是給傅兆琛一個交代。
上次兩人在國外遇到,傅兆琛明顯已經放下對他的成見,也正因如此,這次他回來,他爸和他哥才會在他回國當天讓他直接過來參加聚會。
可是,傅兆琛此時看他的眼神透著陰狠與怨懟,看得陳景序心慌,“兆琛哥....”
傅兆琛將酒杯裡的酒乾杯了,而後招手對陳景序說,“過來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我爸讓家裡司機接我過來分享你的喜悅。”
陳景序坐在傅兆琛的身邊,他局促地拿過新酒杯將酒倒進了杯子。
他舉著杯子笑容真摯,“兆琛哥,恭喜你,你可是我哥哥輩第一個當爸爸的!”
傅兆琛眉眼微微上挑,他眼中竄出一股子玩味的譏誚,“真的是嗎?”
他壓低了聲音,“你才是真當了爸爸了吧?”
陳景序和莫憂的事情,家裡人都不知道,他聽此緊張地看向了陳君寒。
陳君寒掃了他們這邊幾眼,而後就和方知霖在聊天。
陳景序不知道真正關心他這邊動靜的隻有盛以珩。
陳景序乾咽了一口,喉結緊張地咕嚕了一下。
他小聲說,“兆琛哥,我的事兒你千萬彆和我爸媽,我哥說。那個女人我已經打發掉了,孩子也引產了。”
傅兆琛冷嗤,他沒說話,他怎麼忘了之前陳景序在國外還搞大了一個女人的肚子,那個女人也懷了陳景序的孩子。
他拿著酒杯碰了一下陳景序的酒杯,“你可真有出息,景序,我他媽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有當種馬的潛質呢?”
說完這話,他把杯中酒乾了。
陳景序當然明白這不是好話,但他還是沒脾氣地賠著笑臉將酒喝了。
酒過三巡,傅兆琛喝得有點多,陳景序陪了幾圈酒,腦子也有點暈。
彼時,盛以若抱著孩子下來了。
傅家的小少爺本來就是全場關注的重點,自然被長輩叫過去,輪著抱了一圈,遠處儘是歡聲笑語。
傅兆琛微眯著眼睛抽著煙,不知道是酒勁上頭還是煙氣熏人,他的眼睛紅紅的。
祁曜瞅著不對勁兒,“兆琛,你最近連軸轉,是不是太累了?”
陳君寒看向傅兆琛,他敞著襯衫的領口,性感圓潤的喉結有點泛紅,像是經曆過激烈的情事,可他的氣質卻陰鬱,頹敗,沒有大的喜悅情緒的起伏,反而整個人壓低又低沉。
他不解,“兆琛,你怎麼了?最近工作和孩子住院的壓力是不是讓你有些力不從心?”
傅兆琛微微眯著眼睛,聽著眾人的歡聲笑語,他隻簡單地搖頭,“沒有的事。”
而後繼續抽著煙,鼻子裡緩緩而出的煙氣像是憂愁,讓人覺得壓抑。
盛以若抱著孩子過來,遠遠就看到傅兆琛在那吞雲吐霧。
傅兆琛不是一個煙癮大的人,他之前抽煙的狀態就是“可有可無”,沒有癮,有時候就是應酬偶爾抽兩根,而且抽煙後還習慣用口噴,乾淨又不讓人討厭。
而後盛以若沒避孕,他卻備孕了,徹底戒了煙沒抽。
可最近,盛以若發現傅兆琛很能吸煙,有時候一天抽兩包,連賀羽都抱怨,一打開傅兆琛的辦公室,一股子煙氣先湧出來。
這會兒看到她抽煙,她很煩,“老公,你彆抽了,熏到寶寶。”
傅兆琛聽到盛以若聲音微微一僵,頓了頓,他將煙按死在一旁的灰藍水晶煙缸內。
“嗯,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