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話太離譜讓趙光都沒反應過來,女人修行還得了?
“女人是……”他剛想開口,胸口領子卻被李稷攥得更緊。趙光一愣想著如果這女子隻有一年壽命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就把話又咽了下去。
“歸姑娘,你還是想點實際的東西吧。”趙光皺眉勸道。
那女子像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笑著點了點頭,“我會的。”
說完嬴抱月對兩人再次一禮,“今夜謝公子們相助,就此彆過。”
說完她轉身正要離開。
“為何。”
嬴抱月腳步一頓。
隻有兩個字從那張青銅麵具下傳來,沒頭沒尾。一如之前初見這個男子。
月光下兩人背對,嬴抱月想了想道。
“我不會讓他人把握生殺予奪的權力。”
她的命。
屬於她自己。
……
……
“她那話是什麼意思?”月光下,趙光亦步亦趨跟在李稷身後,一邊整理衣領一邊開口問道。
那個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趙光跟在自己兄長後麵趕路,腦子裡剛剛的際遇卻久不能散。
“不知道。”自家兄長一如既往言簡意賅。
趙光覺得這人剛剛已經把一個月的話都說完了。
“真是個,有點特彆的姑娘,”趙光心有餘悸地歎了口氣,“希望能好好活下去,畢竟看上去那麼溫柔可親……”
然而下一刻,兄長冰冷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回憶。
“如果再見,離她遠一點,”李稷淡淡道,“像是在燃燒一樣。”
“什麼?”趙光愕然,這是在說剛剛那個看上去一直在笑明明溫柔如水的女子麼?
他這個二哥看女人的眼光果然有問題。
思及此趙光心中卻又不免歎息。
“二哥,你除了報仇,真該接觸點彆的東西了,”趙光看著李稷真心實意道,“雖然報仇重要,但除了修行和報仇,你也該考慮些彆的了。”
“我現在隻有這一個念頭,”麵對弟弟的勸說李稷巍然不動,“找到那個人,然後殺了她。”
“可是她多年不見,也許早就死了,二哥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趙光激動起來。
“她害死我最重要的人,隻要我還活著,還沒得到她確切的死訊,我就要不斷強大,強到可以找到她殺了她。”李稷靜靜道。
“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們的國家不是嗎?”他看向趙光。
趙光一怔,目光複雜地點頭。
“二哥,不過你還是……忘不了那個人嗎?”少年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嗎?”
李稷頓下腳步,漆黑的眼眸第一次浮起怔忡的碎光。
“她曾經說要告訴我的,可能臨走前……忘記了罷。”
再然後,他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隻記得他的仇人。
是誰。
……
……
“果然這個口音,是那個國家的人嗎?”就在趙光和李稷議論嬴抱月的時候,另一邊有人也正在提起他們。
嬴抱月坐在碎成兩半的巨石上的一根樹杈上,看了眼已經消失的洞口,下一刻已經坐在巨靈木中。聽著那邊姬嘉樹傳來的聲音,她若有所思。
就在剛剛,她將聽到的那個名喚趙光的少年的口音,模仿給了姬嘉樹聽,確認她的記憶有沒有出問題。
“沒錯,”姬嘉樹回想著剛剛聽到那個聲音,肯定地點頭,“這個口音我記得是……”
少年仰望則血月,說出了那個名字。
“東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