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趕緊啟程!”滿眼惱怒的歸昌厲聲高喝,但嬴抱月沒有回頭。
許文寧感受著那隻溫暖的手最後輕輕推了推她的後背。
“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不要回頭。”
小女孩邁開腿朝村西跑去。
她不哭。
她不回頭。
……
……
新封忠義侯的大司馬歸昌帶著大隊的人馬離開了前秦黎山邊的小山村。
那個時候還沒有人知道,在這大隊的人馬中多了一輛馬車。
在馬車轆轆的車輪聲中,嬴抱月撩起車簾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村子,隨後放下了車簾。
伴隨這兵士的跑動聲,馬車出發了。
而就在這輛馬車出發的七天後,前秦和親公主找到了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
然而就在這個消息傳遍七國的三天前,前秦都城就有人提前收到了消息。
……
……
前秦都城,貴陽。
雖然曾多次發生宮變,但當年的前秦王以放棄帝位為代價,阻止了六國聯軍最終的進攻這座古城的腳步,最終留下了這座城池。
當年的戰亂已經過去多年,即便在亂世之中,貴陽城依然保留著當年泱泱帝國都城留下的幾分紙醉金迷的氣息。
繁華的街道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奢華馬車屢見不鮮,外麵的動蕩似乎絲毫影響不到這座城池。
繁華落儘,這裡卻依然歌舞升平。
然而就在這一片繁華之景的暗處,無人得知正響起彆的聲音。
“哎,人居然沒死。”
貴陽千金閣的頂層,幽深的內閣之中,陡然傳來一個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
千金閣,閣如其名,價值千金。
這是貴陽城內最昂貴的酒樓和歌舞行,當然,還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與溫柔鄉。
然而此時頂層一間閣裡的氣氛和溫柔卻沾不上邊。
屋內滿是錦繡,奢靡舒適。
然而看著屋內那個渾身黑衣的男人如此說道,跪在羊毛地毯上身披軟甲的一個兵士卻如跪針氈。
“據說是……忠義侯歸昌在黎山附近找到的。”兵士戰戰兢兢道,“但許大人那裡一口咬死了,他的人離開時確定那個公主已經死了。”
“是嗎,”聽到這樣的消息,那個黑衣男子麵上卻絲毫不顯,隻是專注地凝視杯中酒液。
“不管怎麼說,那個公主馬上就會回來了不是嗎?”
“是,”兵士汗如雨下,“是屬下無能……”
“不,不是你無能,”聽到下屬的自責,黑衣男子卻微笑著打斷他。
“提示和幫助都給到這種程度了,卻還留下了活口,這怎麼能怪我的人呢?”
黑衣男子抬頭居高臨下地欣賞著窗外貴陽城的全貌,溫柔地微笑著開口。
“看來傳言不虛,前秦的仙官果然都是酒囊飯袋。”
“主……主公……”地上的兵士聞言卻沒有絲毫喜悅,兩股戰戰。
“怕什麼,這事你已經派不上用場了。”黑衣男子看著他道,“話說小阿夜最近在忙什麼?”
士兵恐懼地近乎虛脫,聽到問話才渾身一震伏在地上開口道。
“大王最近有彆的事讓公子去做……”窺著黑衣男子的臉色兵士連忙補道,“但公子聽說了這邊的事後,傳訊說已經派朗將軍向這邊來了。”
黑衣男子收起的笑容又露出,“阿夜還是一如既往地忙,不過百忙之中還願意把他的左膀右臂送來,他有心了,替我謝謝他。”
兵士忙不迭點頭。
“那,阿朗什麼時候到貴陽?”黑衣男子把玩著手中酒杯問道。
“說是七天後。”士兵答道。
“是嗎,”黑衣男子眼含笑意似是不經意開口,“那麼那位公主殿下的車隊什麼時候到?”
披著軟甲的兵士低聲開口。
“七天後。”
“哦?”黑衣男子笑了笑。
“這麼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