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底有個猜想,心臟被這不敢想的猜想磨得生疼。
“沒錯,不是雷。”
姬清遠看著姬安歌的眼睛,看著妹妹手中攥緊的針線,不知為何想起那個女子讓她摘下麵紗時說的話,忽然深吸一口氣,坦然道。
“那是一個人。”
“人?”姬安歌愕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道。
“是誰?”
“為什麼?”
“怎麼……”
怎麼可能呢?
姬安歌如遭雷擊,心跳如擂鼓。
姬清遠看著眼前妹妹劇烈搖動的目光仿佛看到當年整個國師府下人們驚恐的目光,他的心跳也久違地劇烈起來。
就像是當年他看到年幼的妹妹滿臉青紫地倒在地上之時。
姬清遠看著姬安歌低聲道。
“你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曾中過毒嗎?”
姬安歌聞言一愣,她記得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有模糊的渾身劇痛的記憶。
“看來是記得不太清楚了,”姬清遠看著眼前一臉迷糊的妹妹微微笑了笑。
但那一年他九歲,他記得很清楚。
……
……
那一年是秦帝國建國第五年,正值北方邊境再次出現中等規模動蕩,太祖皇帝嬴帝沒有再禦駕親征,而是派大司命林書白再次征討西戎。
當時正值北方冰天雪地之際,雖然西戎兵力不眾,但因為氣候原因,北方戰局一時陷入焦灼,大司命林書白分身乏術。
而就在這個時候,南楚國師府內一直蠢蠢欲動的一些人,自以為找到了機會。
姬清遠記得很清楚,那是他們的父親南楚國師再次日常進山閉關後的一個下午,他當時隻有五歲的妹妹姬安歌在吃完奶娘送來的點心後,倒地不起。
而姬清遠記得更清楚,那份點心本來……是送給他的。
他剛吃了一口就隻見身邊的妹妹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就遞了一塊給她。
而就這一塊,險些釀就他終生的遺憾。
姬清遠沒有告訴姬安歌,當時中毒的不光是她,還有他自己。但他當時已經覺醒本身吃的也不多,還保有意識,而才五歲的姬安歌當時渾身青紫,立馬就快不行了。
後來姬清遠才知道,那其實是專門針對修行者的劇痛,普通人試不出來,低階修行者卻能見血封喉。如果不是他和姬安歌血統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超過了下毒人的想象,也許就沒後麵的事了。
當時才九歲的少年抱著渾身開始冰冷的妹妹隻覺天都快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下人的尖叫聲中,那位國師夫人率領著一眾護衛衝進來,彆的沒乾隻一口咬定是奶娘下的毒,大動乾戈就要當場將那奶娘打殺。
在一片混亂中,姬清遠死死抱著自己生命垂危的妹妹,隻覺得從未如此無助和絕望。
但他沒想到,就在他以為不會有任何人來的時候。
有個人卻回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