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十一點替換
後頸處的鞭痕隱隱作痛,提醒著他這個黑衣人的可怕。
但讓當時的他感到恐懼的,並不光是因為那個黑衣人擁有卓越的武力。
坐在屋頂上吹著夜風,李稷微微攥緊了手指。
即便是已經成為天階修行者的現在,回想起那個黑衣人,依然能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有著某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就像是當時,他逃出馬車後不久那個黑衣人就回來了,但是看著跌跌撞撞往山林中跑的他,那個黑衣人卻沒有立刻去追他。
在逃竄中他匆忙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那個黑衣人站在馬車邊。
遠遠四目相對,黑衣人眼神中露出玩味的笑意。
那一刻,李稷覺得那個黑衣人就像是戲耍物的人。
“這麼短的時間居然能化成冰刃,果然得天獨厚。”
“越是逼迫越是能生出潛能嗎?”黑衣人的笑聲遠遠傳來,“我倒想看看,你能跑多遠。”
“阿大,讓這些人去追,告訴他們,隻要他們能追上,這小子的手腳到時候就歸他們享用。”
跪在地上帶著放跑他的那群人磕頭請罪的巨漢愣愣抬起頭,“讓他們去追?”
“沒錯。”
黑衣人靜靜笑起來。
“在叢林裡兔子跑了,當然要放野狗去追了。”
兔子。
還有野狗。
在那個黑衣人眼裡,他們都不是人。
跌跌撞撞地在密林中奔跑,李稷心中隻有這一個想法。
絕不能被抓住。
被抓住就完了。
這一次他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不,也許死對他而言反而是最慈悲的歸宿,他恐怕會遇見比死更可怕的事。
而一切正如黑衣人所說,他自己真的沒有親自來追他,連之前一起參與捕捉他的巨漢都站在馬車邊沒有動。
動的是那些本來負責看守馬車的男人。
他們身上並沒有黑衣人和巨漢那般的真元威壓,應該隻是一群境界較低的修行者,但黑衣人手中的鞭子一揮,那群人就像是見著肉的餓狼向他撲來。
“抓住他!”
“貴人說了,誰抓著了,這小子的手腳的手腳歸誰!”
“那我們一起上,到時候抓住了大家一起分!”
“好!等抓住他,我要他一隻手!”
“那我要一隻腳!”
“抓住他!吃了他!”
這些聲音,構成了他生命中最初的噩夢。
夜色已經完全降臨,他分不清東南西北,隻知道拚命往前跑,身後像是有無數隻惡鬼在追逐。
那個黑衣人跟在那群瘋狂的男人們後慢慢的行走,像是驅趕著狗的人一般閒庭信步。
跑著跑著,他腳下的土地忽然變得鬆軟起來,身邊的樹林忽然變得巨大起來,每一棵都像是有這上百年的樹齡。
腳下踩到獸骨,他後背泛起戰栗,抬起頭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森林。
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改變,麵前的森林黑暗異常,深處隱隱傳來猛獸的鼻息聲。
這不是尋常的森林。
哪怕是從未出門的他也從本能中察覺到眼前之地的特殊。
“這片森林是”
“這小子居然跑到了這鬼地方?是想當野獸的腹中餐麼?”
後麵追逐他的大漢們的獰笑聲都忽然出現了一個停頓。
此處不是什麼善地。
眼前森林的入口宛如遠古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深不見底,往前踏上一步就像是踏入深淵中一般。
“哦?居然跑到這裡了麼?”後頸處的鞭痕隱隱作痛,提醒著他這個黑衣人的可怕。
但讓當時的他感到恐懼的,並不光是因為那個黑衣人擁有卓越的武力。
坐在屋頂上吹著夜風,李稷微微攥緊了手指。
即便是已經成為天階修行者的現在,回想起那個黑衣人,依然能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有著某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就像是當時,他逃出馬車後不久那個黑衣人就回來了,但是看著跌跌撞撞往山林中跑的他,那個黑衣人卻沒有立刻去追他。
在逃竄中他匆忙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那個黑衣人站在馬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