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恒忽然猶豫了一下,望著嬴抱月的側臉,“如果你要跟我一起回去,恐怕要偽裝一下。”
他在外失蹤了大半年,突然帶著一個陌生女子返回封地,實在是太令人起疑了。
另外他也不知道淳於夜是否返回了自己的封地,如果淳於夜真的命大活了下來,在知道他帶著個女人回來,估計嬴抱月的身份第一時間就要暴露。
“偽裝成什麼?”
嬴抱月抬起頭望著慕容恒問道。
對這件事,她心中也有數,正如杜子卿昨天所說的,她的確不能以嬴抱月這個名字行走於這片土地上,她需要一個西戎人的名字,一個西戎人的身份。
“偽裝成……”
慕容恒望著她的眼睛,耳根忽然有些發燙。
“慕容恒?”
望著少年騰一下紅起來的耳朵,嬴抱月有些奇怪。
她問了什麼奇怪的話麼?
“公主殿下,”慕容恒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換回了之前的稱呼,有些艱難地開口,“你需要知道一個事實,在西戎草原上,孤身一人的女人……很危險。”
西戎和長城內六國不同,這裡完全沒有什麼倫理道德可言。女人對西戎人而言是財產,某種意義上和草原上跑著羊沒什麼不同,如果一個西戎女人在草原上行走而身邊沒有男人,就會被當成獵物肆意搶奪。
“抱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
“嗯,我明白,”嬴抱月疑惑地點頭,她了解西戎的習俗,也知道慕容恒在擔心什麼,“所以?”
慕容恒吐出一口氣,豁出去了。
“抱月,”他盯著嬴抱月的眼睛,“你在和我回去之前,需要先嫁給我。”
啊……
是這麼一回事啊。
嬴抱月了然,慕容恒要帶她回自己的領地,可什麼樣的女子會被他帶回自己的封地?
那當然隻有他的女人。
對於慕容恒領地上的那些子民而言,主君出去一趟,帶回一個自己的女人,這才是西戎人能夠接受的關係。
如果他們之前不是這種關係,反而會引人懷疑招惹是非。
“我知道了,”嬴抱月點點頭,“隻是,我要怎麼打扮?”
“知道……”
慕容恒沒想到嬴抱月這麼容易就接受了,正魂不守舍之際,聞言猛地回神,“打扮?”
“我要打扮成一個已婚婦人的模樣不是麼?”
嬴抱月伸手繞了繞自己的長發,“隻是我不了解西戎人的婚俗,西戎的新娘子,都是什麼樣子?”
“新娘……”
慕容恒目光越發恍惚,他完全揣摩不透嬴抱月在想些什麼,但望著她的舉動,他退後一步。
“這件事的話,有人應該能幫你。”
帳篷外傳來人的腳步聲,嬴抱月一抬頭,看見杜子卿撩開了帳門,正站在門口。
他的妻子,那個局促不安的西戎婦人站在他身邊。
她手中捏著一把色彩鮮豔的絨線。
看見嬴抱月抬起頭,她舉起手中的東西,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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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夫妻什麼的,扮著扮著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