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卡西亞回答，他聽見了維尼弗想要壓下卻還是露出來一些的喘息聲，“現在方便接聽嗎，我倒是不怎麼著急，商談的話或許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我想幾分鐘肯定是有的。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將通訊器拉到離得自己最遠，維尼弗深呼吸了幾口氣。周圍的建築就像一片灰、黑和淡褐三色相間的迷宮，幾乎沒有高層建築，大都不到三到四層，延展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一幢幢緊密挨著，以一處具有神靈象征意義的巨大石像向著周圍擴展了巨大的範圍。維尼弗此刻就在這些建築間的小巷子中，每一腳都能將地麵上的垃圾踩出細碎的聲響，空氣因密集建築而多了一種有害物質來一般。
腦袋裡閃過幾個預備方案，維尼弗一邊保持著通訊，一邊迅速從身後背包下方拿出一條金屬線，將接頭對接在了通訊器上。靈活穿行在不到三人寬的彎曲巷道間，百來米後，維尼弗用手撥動開關，推開一扇窗戶翻身進去，隨後拉下窗戶後麵的鐵窗，反鎖死了。
“等等，等等，馬上就好，馬上就好。”維尼弗中途一直輕聲對著通訊器說，憑借著清楚的記憶，他走向翻進來的房間的一角，蹲下身在那裡的地板上摸了摸，隨後直接將一塊地板拿開。下麵有一個總控開關，周身纏繞一團團細電線。將總控開關上的按鈕按照順序全部按下，待到紅燈閃爍，維尼弗才蓋上地板，轉而去到對角位置，將那裡的地板打開，一條需弓著身子才能進入的地道出現在他眼中。
打開強光手電，維尼弗進入地道反手拉過來木質地板蓋上，一麵行走在地道中，一麵一一按下地道兩邊的各種按鈕。幾十步後，地麵上的聲音已經不能傳進這裡來，維尼弗才喘過一口氣：“好了，這會兒有時間給我們慢慢談了。”
“你的話能作為最後的決定嗎？也就是說你背後是否還有什麼老板啊等等需要向之彙報情況的。”維尼弗很在意這點，“老實說我這邊並沒有多少閒暇的時間。”
“可以作為最後的決定。”卡西亞告知維尼弗這方麵不用擔心，“費用上還是維持當初沃特斯所說的數額，這一次聯係想詢問你所說的另外條件具體是什麼？”
維尼弗正準備開口，不過思考讓他當即咬緊了嘴巴，“可以先不談這一點，大家先說說自己目前的情況吧。”
另外一邊的卡西亞點點頭，這是很常見的商談方式，維尼弗似乎想借此提升自己的價值。
“你們那邊的沃特斯肯定不止找了我一個人，不過根據這段時間的聯係，我想目前能符合你要求的大概隻有我一個。這種情況我能確定，畢竟作為機械師，這個圈子中現在是什麼狀態，我肯定要比你們清楚很多。當然，我這不是威脅什麼的，隻是想表達一種我或許可以幫你完成你需要做的工作，至少幾率要比其他機械師大上很多。另外，若是兩三個月前，你們根本找不到我的痕跡。都是靠著一個個顧客在幫助我拉來訂單，主動出現在黑暗世界裡，還是最近我自願出現的。”
“嗯、、、知道了，這種舉動，大概是與維尼弗先生你所說的另外一個條件有關吧？”
“可以這樣說。你清楚一個機械師的人脈和價值，能逼我自己主動出來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可以給你時間好好想想，要不要牽扯進來。被粘上了，除非割掉那一塊皮肉，是沒有其他辦法逃脫的。”
“我這邊的工作同樣不好處理。”卡西亞笑著回答，沒有在意維尼弗的提醒。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維尼弗這時停下腳步。
“沒有。”卡西亞當即說，“至少需要知道是什麼事情，隻要不是太離譜，都能接受。但考慮到維尼弗先生你是從遠海共同國過來這裡，所以我想，你大概是來這裡躲避一些不能解決的麻煩。巨型國家之一了，裡麵的結構複雜程度和彙集的各種勢力、、、總之都不是那麼好對付。”
“看來你已經調查完了。”明白這些話的意思，維尼弗繼續邁開腳步向前走。臉上已經能感覺到一些吹進來的涼風，他加快腳步，十幾米遠後，一扇布滿泥土與青苔的厚實木門被斜上推開，大團荒草的腐爛物落了下來，伴隨而來的還要一片刺眼的光線。
鑽出地道，維尼弗出現在一片齊腰高的荒草間，彌漫的淡淡花香和被陽光照射生出的草的味道讓他深吸一口氣。
“你既然派人調查過我的大致信息，那就不用再說其他的事情了。”維尼弗倒是顯得果斷，“我從遠海共同國來到這裡有三年時間了，最近身份位置不知為何暴露出去，正麵臨一些人的追殺。目前跟在後麵的人我還能自己處理過來，不過我知道消息絕對被傳回遠海共同國內。三年時間對手術者來說不長不短，我不相信對方會放棄抓住我回去的想法。”
“另外的條件就是給我提供保護，而最好的保護方法，就是幫助我擺脫身後的人，以及讓遠海共同國的來人找不到我的位置，為我提供重新融入進另外一個小國中生活的時間來。這應該不難吧？對你這樣可以在一個月內調查清楚我身份的人來說，這可不是隨便花錢就能買到的信息。”
卡西亞在那邊抿緊了嘴巴，沃特斯沒有告訴自己這些。應該是沃特斯認為這個過程並不需要自己知道的緣故，可能被看成一件小事情了。
“對方的身份、地位、勢力大小，以及你預估來到這裡的隊伍的實力範圍。”
“可以，但你那邊呢，需要做什麼？這點我也必須清楚。機械師領域範圍雖然相互重疊，借由大致相同的原理，什麼都可以做，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麵。”
“類似保險箱的自我保護機構，我這裡有一些貨物被其保護裝置的自毀機構困住了，需要幫助我破解這種自毀機製，拿到裡麵的東西。”卡西亞簡單說完自己的情況，“從你剛才喘氣能看出你才脫離一些人的追捕吧。此刻就需要我這邊的幫助嗎？能調查你的信息，在那裡的話，我或許可以讓賞金獵人們幫你一些事情。”
維尼弗立即拒絕，“留下地址和聯係方式，這些人我能自己處理，一些事情我還得詢問他們，你隻需做好接下來的準備。至於最後結果如何，等我們見過麵，或許才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