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常年都有戰事,為了應對不知何時就會爆發的戰爭衝突,軍備糧草的儲存是最為關鍵的一環。
出發前夜,他陪著家人吃了飯,又將蕭不疑和鐘行三人叫到了身邊,叮囑了他們一些事。
回到房中,他才與晉陽公主說起了要事。
“阿父被軟禁了。”
“陛下對北地,估計沒多少耐心了。”
“我此番出征,便是要震懾朝堂,讓他們知道北地與我的重要性,沒了北地王府,沒了蕭家,北地便是一盤散沙,屆時朝堂再想掌控北地,可就難了。”
一旦朝堂派來的將領或者官員能力不夠,無法守住北地,導致長安北邊大門肆意敞開,胡人一旦南下,首當其衝就是長安。
陛下隻要沒昏了頭,就不會立即對北地出手,那樣他就有足夠多的時間做準備。
說到這,蕭羈停頓了下,低頭看向懷中的妻子,眼裡壓抑著洶湧的愛意。
“出征一事我已經上奏陛下,不出意料的話,我一走,陛下便會有所行動,可能會將不疑或去疾前往長安等地任職,方便監視……亦可能是讓安和晏兒為質……”
聽著蕭羈滿是擔憂的話,晉陽公主冷聲道“我不會答應!”
蕭羈卻苦笑,“若陛下說他想念外孫女了,派一大堆人使者來接他們去長安小住,你又如何能抗旨不尊呢?”
在朝堂沒有明顯的動作之前,他們不論做什麼都是居心不良,是以下犯上,是抗旨不尊罪該萬死。
若蕭家“抗旨”在先,那陛下便可號召天下諸王來討伐北地,屆時北地就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而蕭家,要麼背負叛國之名流亡塞外苟延殘喘,要麼束手就擒淪落為階下囚刀下鬼。
這兩者,皆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見晉陽公主麵露凶光,微眯的眼睛裡算計著什麼,蕭羈又安慰她,“這隻是我結合長安傳來的消息做出的猜測,也許我們都誤會了陛下……”
“沒有誤會!”
晉陽公主再次打斷他,她道“沒有誤會,從我記事起,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曾經與他一起起義打江山的兄弟,死的死囚的囚,更多都是舉家被誅,沒留下一絲血脈。
曾經被他滅了國又強取豪奪的女人,亦在他的宮闈內枯萎,背負著國仇家恨死去。
他口口聲聲說最為疼愛的女……
想到自己幼時的經曆,晉陽公主長出了一口氣,眼中更是劃過一抹恨意。
這時,一條堅硬有力的手臂抱緊了她,耳畔也是那人的低聲的呼喚,“晉陽。”
晉陽公主轉過身,一頭撞入了蕭羈那雙愛意洶湧的眸子裡。
她嘴唇輕顫,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摟緊了蕭羈的脖子,緊緊地抱住了他。
……
次日。
王府門口。
蕭羈如往常一樣,拍了拍蕭不疑的肩膀,“照顧好阿母,照顧好弟弟妹妹。”
蕭不疑重重頷首,“阿父放心,兒子一定會護阿母和弟妹周全!”
蕭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讓蕭去疾多聽太醫公孫仇的話,身體最為緊要。
之後,他才對晉陽公主道“遇事須忍耐,等我大勝的消息,照顧好自己,孩子們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