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性格強勢,她在蕭羈麵前都很少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麵,更不要說在兒女麵前了。
錦晏示意兩個哥哥,讓他們先出去,自己則小跑著進了裡麵,一頭撞進了晉陽公主懷中。
看到女兒,晉陽公主都忘了拭淚掩飾,連忙將她抱了起來,關切的問她,“晏兒怎麼了?”
錦晏仰頭看著晉陽公主,軟聲道“阿母勿憂,哥哥的傷沒事,秦疏也沒事。”
聽到熟悉的名字,晉陽公主眉頭一皺,“秦疏?他又把秦家的孩子給打了?”
說罷,她立即吩咐張安,“從我的私庫中取些藥材,再挑選幾樣禮物送去秦家。”
張安應喏退下。
晉陽公主問他們是為什麼打起來的,錦晏說道“哥哥跟秦疏打賭,哥哥贏了秦疏就給哥哥當一月的侍從,秦疏贏了哥哥就給他當一月的侍從……”
“這二者有區彆?”晉陽公主臉上已然又有了怒氣。
秦疏若是輸了,便可光明正大地跟著安出入王府。
反過來亦然。
縱使安在比試中輸了,秦疏也不可能真的拿他當侍從使喚,反而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安出入王府。
如此一來,他便可頻繁的見到晏了。
這般淺顯的心思,安沒發現也就罷了,居然還將秦疏打成了重傷,這下更拒絕不了秦疏了。
錦晏搖頭,“哥哥傻透了。”
晉陽公主聞言,不由失笑,她看著狡黠靈動的女兒,也打趣起來,“都怪阿母,把他生得那般蠢。”
才說著,外麵又響起了細細簌簌的聲音,其中還夾帶著一些不服氣的碎碎念。
“我才不蠢!”
聽到這話,晉陽公主臉一板就要訓斥,錦晏立即搶先喊道“哥哥,你是來向阿母請罪的嗎?阿母已經不生氣了,你快出來吧。”
蕭錦安剛上完藥不久,原本應該趴床上好好靜養的,可他心裡由覺得愧疚,這才忍著疼痛穿上了衣服來請罪。
他慢吞吞的,挪著小碎步來到了晉陽公主麵前,看著晉陽公主的臉色,他當即就要下跪。
可跪下去的瞬間,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阿母……”
“傷還沒好,彆跪了,坐下說。”
蕭錦安臉色一變,大眼睛往下瞥了瞥,坐下?
阿母莫不是忘了,他屁股上都是傷,都已經皮開肉綻了?
“阿母,我有錯,我站著就行了。”
說罷,他便開始細數自己犯下的錯,一條一條列下來,光是家規,他就觸犯了十多條。
晉陽公主隻是聽著,並沒表露什麼。
蕭錦安不解,“阿母,您不打我了嗎?”
錦晏忍不住撲哧笑了下,“哥哥,你是一日不挨打,還不習慣嗎?”
蕭錦安偷偷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彆火上澆油。
看著一雙幼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交換情報,晉陽公主也沒了脾氣。
她將蕭錦安扯到懷裡,一手抱著錦晏,一手摟著蕭錦安的脖子,對他道“秦疏還小,縱然有些算計,也無傷大雅,可你以後不能再這麼衝動了,你要清楚自己的一個決定會讓你付出什麼代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