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哪裡經曆過這些,而且她對自己的愛人還是有憧憬的,並不想嫁給趙栓子那樣的男人,況且男知青裡也有她喜歡的人。
事發當天,原身喜歡的陳嘉樹正好去鎮子上發電報,並不在場,等他回來,聽說了原身的遭遇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原身。
在陳嘉樹的眼中,原身是唯一能配得上他的女知青,可是現在被一個五大三粗的農民占了便宜,讓他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也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讓他覺得原身已經臟了。
所以等原身找到他,希望他幫忙擺脫這樁婚事時,他選擇了沉默,這讓原身霎時間心灰意冷。
而且因為她遲遲沒有答應婚事,整個紅旗公社流言紛飛,而且傳言越來越難聽,這裡麵除了有潘暖暖的功勞,也有趙栓子的功勞。
原身本就因為落水,感冒沒有好,再加上陳嘉樹的背叛和那些流言蜚語,她終於熬不住發起了高燒,差點死掉。
趙大隊長察覺情況不對,立即叫上趙栓子,連夜駕著牛車,送原身去了鎮上的衛生院,這才將原身救了回來。
算上這次,趙栓子也算是救了原身兩次,原身給家裡去了一封信,就答應了趙家的提親,嫁給了趙栓子。
趙栓子得償所願,對原身還算不錯,婚後不久原身就有了身孕,她的父母也從蘇州趕了過來,看望懷孕的女兒。
隻是在離開前,原身的母親拉著女兒的手,淚水漣漣,小聲囑咐她:
“漣漪,你這個傻孩子,以後對你丈夫留個心眼,他沒有表麵看著那麼憨厚老實,你那個公公更是人精,你雖然是因為他們救了你兩次,才嫁過來,可是這其中恐怕還有彆的原因。”
隻能說薑還是老的辣,原身的母親一眼就看出那對父子的居心不良,隻是女兒已經嫁人,而且懷了孩子,她能說的有限。
“趁著懷孕養胎,你把課本重新撿起來,不久之後政策會有變化。”
原身的母親最後暗示了一句。
這句話原身聽懂了,然後按照母親的吩咐,開始重新溫習高中課本,等她生下了女兒,同年底傳回了恢複高考的消息,這讓整個知青點都很振奮,讓原身也看到了希望。
趙栓子看著積極備考的原身,心中焦躁,但是他並沒有阻止,還鼓勵原身,表示他們全家都支持她參加高考,若是能考上大學,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在這方麵趙栓子和趙奮鬥兩父子早就達成一致,原身現在是他們趙家的人,女兒也生了,隻要她考上了大學,就能帶著趙栓子一起離開東北,去更繁華的地方,然後徹底脫離農門。
因為趙栓子一直都偽裝的很好,再加上有了女兒,他們也對原身的脾氣秉性十分了解,此時做出一副全力支持的態度,對比公社裡那些為了考大學鬨離婚的,拋棄妻子的知青,他們的做法讓原身感動不已。
原身文化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母親寄來的複習資料,更是給了她很大的幫助,所以原身如願考上了大學,隻是沒有考回蘇州,而是南京的大學。
考上後趙栓子就帶著女兒,說是要陪讀,跟著原身去了南京上大學。
原身上了大學,不花錢不說,還有補貼,這些錢都被趙栓子以養女兒為借口,捏到了自己手中,等原身大學畢業,被分配了工作,趙栓子就更加變本加厲,連工資都是他代領的。
此時原身意識到不對已經晚了,她的女兒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而趙栓子又嚷嚷著要生兒子,不給原身喘息的機會。
原身拒絕了,趙栓子就去她工作的地方鬨,說她嫌棄自己農民出身的丈夫,鬨得她在單位都抬不起頭,最後隻能妥協,不久之後有了身孕,趙栓子才消停下來。
原身挺著大肚子要上班,還要照顧女兒,伺候丈夫,再加上錢被捏在趙栓子手中,她因為營養不良暈倒入院,被一位年輕的醫生警告後,她霸氣了一回,直接去單位提前預支了工資,還和趙栓子要了一千塊錢。
“趙栓子,你想清楚!我現在懷的是你們老趙家的種,我吃不好、睡不好,肚子裡的孩子能好嗎?
你可是你千求萬求來的兒子,你不想要就早說,我現在就去醫院做了,就說你虐待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我看你能落什麼好!”
趙栓子這才不情不願的將錢給了原身,隻希望她好好養胎,給他生個兒子。
原身二胎生的還是女兒,而且因為胎位不正導致產後大出血,傷了身子,以後都不能懷孕了。
趙栓子一聽說是女兒,當場就變了臉,隻是被趙奮鬥那個老狐狸給按住了。
當天半夜,原身再次血崩,可是守在她身邊的趙栓子父子卻沒有第一時間通知醫生。
“爹,流了這麼多血...”
“她以後就是不下蛋的雞了,養著有什麼用?我還要抱孫子呢!這是她命不好,之前醫生說沒事了,現在又流血,是他們醫術不好,我還要醫生給我兒媳婦償命呢!”
趙奮鬥摸著腰間已經發黑的煙杆,低聲說道。
等原身臉色發灰時,父子二人才嚷嚷著找醫生,可是為時已晚。
之後,父子兩人就裝可憐,說醫院害死了原身,讓剛出生的孩子沒了媽,天天在醫院鬨,最後甚至上了新聞,醫院也被鬨怕了,他們隻能自認倒黴,賠償了一筆費用,這才將人打發走。
等原身的母親趕到他們所在的城市時,原身隻剩下一捧灰,她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而趙栓子在不久之後,用賠償款又給自己娶了一個媳婦,原身的兩個女兒在後媽手下討生活,又不被父親看重,可想而知能有什麼好下場。
原身在自己生命流逝的時候,聽到了自己丈夫和公公的對話,這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被趙家算計的,她恨自己的軟弱和無能為力,留下兩個女兒受罪,最終怨氣衝天,才有了這次的任務。
“趙栓子是有些腦子,可還不至於做的這麼滴水不漏,有人在幫他!”
“是的!而且不是一個幫手,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