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鐵甲艦便趕到近前,許舒朗聲道,“一彆經年,王孫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許舒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冒充晏紫,先和鐘王孫,淩天放接觸。
讓晏紫以旁觀者,好生看一看這個鐘王孫到底是個什麼麵目。
而晏紫有化妝神技,淩天放必然知曉。
所以,不管他用任何麵目出現,用什麼聲音說話,都是合適的。
立在船頭的鐘甄詫異無比地盯著許舒,左右端詳,細細打量,竟一點晏紫的影子也沒找到。
若不是淩天放告知過晏紫的化妝神技,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眼前的昂藏男子代入成風姿綽約的絕代玉人。
“晏姑娘好本事,既在此相遇,不如登船一敘。”
鐘甄拱手一禮,聲音溫潤,風度翩翩。
許舒朗聲道,“淩天放殺害我下屬劉遂、焦勇之事,不知王孫如何評判?”
他故意加大聲音,讓不遠處的晏紫聽個分明。
鐘甄含笑道,“此事我也有所耳聞,其中緣由,還待細細調查。
不管怎樣,晏姑娘都是我興周會的乾城,我現在鄭重邀請晏姑娘回返興周會。
並代表興周會向晏姑娘承諾,對晏姑娘過往作為,既往不咎。”
許舒拱手道,“王孫在我心中是公道和正義的化身,也是興周會的希望所在。
我等努力奮鬥,目的是為推翻偽執政,拯救萬民,再造皇周。
淩天放竟一意孤行,要炸毀萬千黎民脂膏所聚的獻山大橋。
我才提反對意見,他便痛下殺手。如斯惡徒,還請王孫懲戒。
否賊,我興周會萬千誌士必將心寒,人心一散,複興皇周大業又從何談起?”
“是真能白話啊,無怪高考語能得一百四十多分。”
秦冰滴咕一句,寬慰晏紫道,“許舒也是好心,這個鐘王孫賣相挺不錯,但話裡話外都在兜圈子。”
秦冰話音未落,一道黑光從船上放出,流星趕月一般,激射許舒。
“喪魂釘!”
秦冰驚呼一聲,身子一軟,差點滑下冰去,多虧厲俊海手快,催動惡靈將她扶住。
說時遲,喪魂釘眨眼便刺到許舒眉心處,許舒一動不動,一道清光從他手臂騰起,鐺的一聲,喪魂釘應聲鍛成兩截。
“賤婢找死!”
淩天放晃身而出,怒目圓睜。
許舒輕輕摩挲驚妹刀,對楊守一越發感激,意外得到的這件香火道元法器,對克製陰物和辨陰士途徑的神通,簡直有奇效。
許舒高聲喝道,“王孫,既然淩天放在船上,再好不過。當著你的麵,我要和他當麵鑼對麵鼓地辯個明白。”
“賤婢去死!”
淩天放狂怒,一揮手,兩名好手飛身從船上撲下,才落進海裡,便朝許舒遊來。
在淩天放眼中,晏紫隻是個妖豔賤貨。
他絕沒想到晏紫敢如此大膽,毀掉他蘊養多年的喪魂釘。
如此深仇,便是鐘王孫的麵子,他也顧不得了。
“王孫,當著你的麵,淩天放還是如此放肆,你又如何說?”
許舒彷佛束手無策,隻是高聲要鐘甄主持公道。
鐘甄眉頭緊皺,冷聲道,“晏姑娘,隻要你放棄抵抗,我保證你的安全。”
倏地一下,晏紫眼眶紅了。
她的心田上,一株提心吊膽的稗草,正在悄然死去。
“該死的賤婢,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不成,你不過是個玩物,且等著,老子非要降伏你,再將你送個林老魔。嘿嘿,林老魔最好整治美人,到了他胯下,我保管你求死也難,哈哈”
淩天放正悄聲怨毒地詛咒,砰的一聲槍響,一枚子彈在距離他眉心三寸處,被一柄迅捷無比的寒光斬落。
發槍的正是許舒,他毫無征兆地出槍,滿以為一擊必中,卻沒想到鐘甄後發先至。
他甚至沒看到鐘甄抽劍,匹練似的寒光已收回。
“殺了她,殺了她!”
鐵甲艦上,淩天放氣得跳腳。
他後怕不已,若是鐘甄出手晚上半分,他的性命就沒了。
他從不曾將晏紫那點微末本事看在眼裡,此刻再不敢小看半點。
嗖嗖嗖,他背後黑影狂冒,數個骷髏頭也不知從何處飄了出來,圍繞他全身飄飛。
他做好全副武裝,應對許舒的冷槍。
隨著一聲槍響,兩名跳海追殺而來的體士,也不敢露頭,沉在海底。
淩天放冷冷盯著許舒,靜等著兩名體士靠近,竄上浮冰,解決掉麻煩。
“既然王孫無意替我做主,告辭。”
許舒話音方落,浮冰移動起來。
淩天放懵了,海麵上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放出去的兩名階序一的體士似乎化作了水滴,消失在大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