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外包同事過來,平時工作上給予一定的人情味即可,無須投入精力去管理,使喚不動就換人,彆猶豫、要果斷!”
周不器平時都不怎麼關注紫微星這邊的業務。
因為紫微星做的太成功了,在國內市場已經成為了不可撼動的一方巨頭。
所以他對互聯網業務的關注,更主要的都是放在紫微星國際那邊。
卻沒想到,國內這邊竟然發生了這麼殘酷到失真的事!
紫微星國際也有外包業務,包括矽穀的很多大公司也都有外包業務。不過,矽穀巨頭的外包業務,可不是在美國的本土市場,都是去印度、非洲、南美、東南亞等廉價勞動力的地方去找外包公司。
彼此分開。
相互之間接觸不到,就不會形成“對比”,就很難有人際關係上的歧視,至少不會讓外包方切實的感受到。
國內這邊就不行了。
這也太過分了!
周不器從這兩段hr的通知也就能看出來了,所謂的“外包”,根本就不是把相關的業務外包出去,而是以臨時工的身份,把外包團隊的工作人員請到公司裡來!
讓外包人員和正式員工在一起工作,平時工作在一起,就會形成了管理、製度和公司福利等各方麵的種種區彆。
這種區彆對待,就是用工歧視!
這跟美團的外賣小哥可不一樣。
送外賣的小哥,也都是外包人員,可這裡有一個本質不同——就是不同圈子的切割。
外賣小哥的圈子裡,都是外賣小哥,大家都是外包,身份平等。不會有的外包小哥是正式工,有的外賣小哥是臨時工,大家相處的時候有地位和待遇上的差彆,大家的條件都是一樣的,平等交往,誰也彆歧視誰。
可是把外包人員跟正式員工混起來,在一個地方工作,這種不公的身份差距就會放大,這特麼的……簡直可以用傷天害理來形容了。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李俊道:“國內同行都這麼做。”
“我記得,前幾年根本就沒有。”
周不器前幾年主管紫微星的時候,也有外包業務,隻不過那是把部分業務承包出去,讓外邊的外包公司去做,而不是把外麵的外包團隊請到公司裡。
李俊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一個應屆畢業生,年薪總包有10萬塊錢,就已經是很優秀的員工了。現在的用工成本很高了,差不多點的應屆大學生,都得是20萬的年薪,那些拔尖的都得30萬的年薪總包,比社招的成本還大。”
這就是經濟學裡的反向作用了。
很多時候,現實情況跟認知中的情況都是相反的。
漲工資,真的是好事嗎?
你漲工資了,就意味著你離失業不遠了。
工人們都希望漲工資,這些年,國內的工人們都在紛紛漲薪。
表麵看,漲工資當然是好事。
可背後還有市場經濟的無形作用力,工資是漲了,工作卻丟了……越來越多的製造業工廠,都開始往東南亞、印度那些用工成本更低的地方去搬。
工人漲薪了,工作卻沒了。
沒了工作怎麼辦?
工人們為了工作,就隻能是主動降級,自己給自己來一刀,去爭取一個更低的薪酬,隻要能有工作就行,哪怕是做一些有人格羞辱的工作。
加班、奮鬥者協議、低工資、沒福利、沒五險一金……這些其實都不嚴重,最嚴重的是找不到工作。
被資本家剝削,的確很可惡。
可是,比被資本家剝削更殘忍的事,是你想被資本家剝削,資本家卻不來剝削你了,人家根本不給你工作機會了。
隻是沒想到,這才幾年啊,這種風氣就蔓延到互聯網領域裡了。
很多優秀的年輕人之所以能夠忍受用工歧視,能夠接受外包崗的這種殘酷剝削的工作模式,主要就是因為剝削總比沒工作強。
互聯網的整體薪酬在大漲。
看起來很美很瘋狂。
背後的情況,實際上是因為薪酬大漲,導致正式工的門檻大幅度的提高,導致更多的人淪落到了外包崗。
周不器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