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內,有一位中年人臉色蒼白,走入到這樓閣之內。
他眼中有不解,也由一絲茫然。
直至,他走到秦軒與趙雲裳的麵前,躬身下拜。
“仆役譚鶴鳴,見過九長老!”
他深埋頭顱,以表敬畏。
九長老眼如含怒,金仙威壓,隱隱凝而不發。
“譚鶴鳴,你可知罪?”
沉緩之音落下,譚鶴鳴身軀微震,他不敢抬頭。
“九長老,譚鶴鳴自在家族內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疏忽!”
“自九長老傳音入耳,譚鶴鳴便多有思索,但卻實在是不知做錯了何事!”
他聲音滿是苦澀,亦不敢有半絲不敬。
九長老望著譚鶴鳴,這才冷哼一聲。
旋即,他將趙雲裳之事訴說,卻讓譚鶴鳴的身軀猛然一震。
垂下之頭,臉色急劇變化。
“譚鶴鳴,年年撫恤都不曾少有,久河仙城內皆知,趙玉楓夫婦是得我趙家之令前去與前古天驕交手,不慎隕落!”
“爾後雖然我趙家將那前古天驕鎮殺,但卻可惜了我趙家這兩位天驕!”
“如今,趙玉楓的女兒卻孤苦伶仃在蕪西城十九年,那些撫恤去往了何處?可是你與那趙玉璽私吞?”
九長老手掌猛然一震,手下之仙木直接被震為齏粉,諾大的木桌上浮現出一個窟窿。
“私吞撫恤,於我趙家乃是大罪!”九長老憤然而起,“你可有什麼話想說!?”
譚鶴鳴的額頭上冷汗不斷泌出,他身軀在顫抖,緩緩抬頭。
他望向趙雲裳,一雙眼眸注視著其麵容。
“九長老,此女何以見得,便是趙玉楓之女!?”
“我曾經在蕪西分家見過趙雲裳,可卻並不是此女!”
譚鶴鳴雖然滿頭大汗,但眼眸內卻緩緩鎮定下來。
“你見過趙雲裳,不是此女?”九長老眉頭一皺。
“九長老,譚鶴鳴怎敢欺瞞!我年年去往蕪西城,年年送上撫恤,也年年見過趙雲裳,的確不是此女!”譚鶴鳴深吸一口氣,“可惜,如今蕪西城趙家被屠滅,怕是死無對證!”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趙玉璽偷梁換柱,故意拿其他的趙家血脈之人來欺瞞於我!”
“譚鶴鳴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等之事,還望九長老明鑒!”
九長老的眉頭緊皺,他望向趙雲裳。
此刻,趙雲裳的眼眸內卻是一片呆滯。
她父母,是為久河仙城的趙家而死,是與前古天驕搏殺而亡。
哪怕是趙雲裳,也是第一次知道,趙玉璽從未與她言語過。
即便如此,趙玉璽竟然還年年吞她父母以性命為代價所換來的撫恤,更是奪走秦軒為她重鑄造的宅子。
一切,讓趙雲裳的雙拳緊緊握起。
哪怕是孤苦伶仃,趙雲裳也從未曾怨天不公,憤世嫉俗,但在這一刻,趙雲裳卻仿佛明白了什麼叫做怒火中燒。
趙家,趙玉璽……
忽然間,趙雲裳卻是目光呆滯,趙家已經滅了,雖不是她所為,但也與她有關,她如今,憤怒又有何意義?
就在趙雲裳心中幾經波瀾時,一旁的譚鶴鳴卻是望向趙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