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血涯又開始鄙視了…
“也並非那小輩無知。”
血涯頓了頓,畢竟他感覺帶牧然就和帶兒子似的,凡間界出身,毫無底蘊,雖說好學…但基本上什麼也不懂。
“心魔其實也算我魔族,雖為虛體,但若能成功奪舍本體而成大道,那血脈品階不在皇血魔族之下,可惜古往今來為數亦是不多。”
“一般來說在修士突破四階,也就是元嬰時心魔劫便會降臨,在之前這幾乎是所有修士都必須去渡的劫。”
血涯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耐心,還很有耐心的繼續說道:“但後續大千大道似乎出了一些問題,人族修士四階時心魔劫多數不會出現。
這也是那藍姓小輩未曾說明的原因,恐怕他自己也未曾經曆心魔劫。”
“但你身懷魔道傳承,又又三分之二的魔族識海,心魔劫怕是無可避免,本座和你說這些也隻是讓你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栽了。”
說著,血涯踢了一腳盤龍柱,聲音頗有戲謔:“我倒是希望你被心魔奪舍了,你這種心性簡直是浪費大好的機緣。”
“前輩未免也太過小看於我,連你都不曾奪舍晚輩,區區心魔有何懼哉?”
牧然將血涯所說的記在心中,這些…對他來說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經驗。
“嗯,不過你幾乎注定是我魔道傳人,總有一天你會放下的,小子,你知道這個世界最為誘人的東西是什麼嗎?”
聞言,牧然沉吟道:“財富?權力?女人?”
“非也。”
血涯笑的張狂而邪妄:“是力量!這個世界上最為誘人的東西是力量!所謂權力,財富,女人!隻要你有足夠的力量,你都可以得到,都可以儘數收入囊中!”
那魔音狷狂,甚至盤龍柱都隱隱有壓不住滔天的邪氣。
“小子,本座有力量,還是那句話,本座可以給你殺儘一切的力量!你曾經甚至願意放棄靈魂也要得到的力量!
這種力量就在本座身上,你想要,隨時拿去!你曾經肯為了力量放棄靈魂,以後一定就會為了力量放棄一切,這才是魔!”
聽著血涯那狷狂的笑聲,牧然沉默。
他…確實,那一瞬間!最絕望的瞬間!他真的願意用一切去換取力量,但現在,他似乎感覺有一些東西甚至比力量還重要。
這種東西他有,藍棠光有,藍珊有,鐘神秀有,甚至血涯…也有。
但他說不出來那是什麼,究竟是什麼能比力量還重要?他牧然…又是一直在堅持著什麼,在守著什麼。
或許,現在他還不懂,但日後…牧然知道了,他堅持著的,守護著的,認為比力量還要珍貴的東西,是心。
“前輩,我自己也有力量,我都…快元嬰境了啊。”
相比於狷狂邪妄的血涯的魔音,牧然的聲音清澈,柔和,就如同一滴融入血海卻不改本色的水滴。
弱小,卻堅定。
“是,剛剛算是個頭兒多少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血涯嗤笑著,盤龍柱上的鏈條震顫,將魔意壓下。
這玩意兒針對魔魂!但凡他血涯的身體還在!哪怕巔峰修為不複也能掙脫這等封印!
可惜,被鎖著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凝聚魔軀。
隨後就是一夜無話。
豎日,不見柳如林和藍棠光的身影,但諸多扶搖門弟子之間卻是一片蕭殺!
除了外出曆練不得歸的弟子,其餘築基境之上的弟子全部集結於山門處,放眼望去足有千餘!這就是扶搖門的底蘊!
牧然走到還有些昏昏欲睡的鐘神秀身邊,捅咕了他一下。
“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