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案子,他甚至可以獨斷專行。
縣令能容忍的原因,便是因為其在之前的案子中拿捏到了縣令的把柄。
但這次,縣令是真的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鄭屠戶一家明明死有餘辜,但若是牧然真的緝拿了那軍中三子,他將名聲儘失,終究難逃一死。
若不緝拿軍中三子這種實際上的凶手,縣令就完全有理由置他於死地。
“陰陽局。”牧然推開窗子,看著外麵無比真實的“世界。”
“頭兒,什麼陰陽局?”一個捕快湊上來,其實…牧然是在看窗子外的世界,那捕快…是在聞樓下的包子香味兒。
“陰陽局就是以陽謀布局,使人明知是死卻不得不行。”
牧然苦笑一聲,凡俗人的手段玩兒的,一點兒都不比修士樸素。
這木牌第三線的本質,就是一個陰陽局。
縣令明明知道以他手段很快就能破案,他甚至不在乎暴露他和鄭屠戶之間的不正當交易,為的就是讓牧然陷入這個陰陽局。
先前的生死危機感沒錯,這種局,是死局。
“頭兒,大人…要對付你?”那個年長的捕快神色陰晴不定。
“我不該對付嗎?”牧然苦笑一聲,扔下幾錢銀子:“去買包子,吃飽再說。”
“可是頭兒……”
“去。”
“是!”
熱騰騰的包子很快就買了回來,七人圍著桌子吃包子,但氣氛卻是很壓抑。
那最年輕的捕快甚至身上不自覺發著抖。
“你抖什麼?”牧然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年輕捕快一眼。
這人啊,發抖,要麼是恐懼要麼是亢奮。
這小夥子,明顯屬於後者。
“頭兒,你救過弟兄們的命!給弟兄們飯吃,現在,你說怎麼辦。
彆的不敢保證,這縣城之中,八成以上的捕快,聽頭兒的!”
“彆胡說!”那年長的捕快嗬斥著。
“頭兒,我小時候讀過幾本兵書,想的就是從戎,這不還沒來得及就逢災年變成流民了嗎。”
其看著牧然的眼睛:“陰陽局,必有人死,但…我不希望死的那個人,是頭兒。”
“是啊,死的要麼是局中人,要麼是布局人。”牧然笑容溫潤和煦,就如同那剛剛升起的太陽。
“頭兒,乾吧。”那個要請牧然去紅杏樓的捕快身上也開始發抖:“那狗官,哪兒能和頭兒比?滿腦肥腸的東西,要不是有點兒關係,這縣令輪的到他做?”
“哦?那你們說,怎麼乾?”牧然似笑非笑的用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子。
至於詭境的提示,什麼提示?他忘了。
人這種生靈,根本就沒有可信不可信,忠誠不忠誠這種說法。
莫非,他和鐘神秀,姬量玄這些人,也要談可信?忠誠?
“這樣頭兒,我們直接找兄弟去給狗官殺了!”那年輕修士身上發抖的更加厲害。
“他死了,局就破了,頭兒也安全了。你放心!這些事兒都是我們兄弟乾的,和頭兒沒有半點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