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頭磨嘰了半晌,等調整好心態後,才提心吊膽的回到鋪子裡。
今天客人挺多,大姨們有些忙,不過見他進來了,還是關心了一下。
“主任回來了。”孫大姨笑眯眯的跟他打了聲招呼,旋即又道:“你朋友那頭都處理好了?”
“已經下葬了。”楚恒淡定自若的走過去,像往常一樣跟她閒聊起來:“您是沒看見啊,當時我那朋友一家人哭的喲,聽的人心都哆嗦。”
“唉,不用看都知道,三十多歲就沒了,爹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媳婦壯年喪夫,孩子幼年喪父,誰能不難受?”孫梅滿臉惋惜的道。
“是啊,才三十多歲,可惜了iao了。”楚恒搖頭歎了口氣,不敢在與她多聊,裝模作樣的看了下時間,便抹身回了辦公室。
坐了一會後,看著對麵空蕩蕩的座位,他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起來。
“我特麼真渣!”
楚恒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就拿出信紙,開始給他家小倪寫今日份的情書。
許是心中有愧的緣故吧,他今天的話特多,忒絮叨,膩歪歪的寫了滿滿的七篇信紙,才停住筆。
“紅啊,不是我不守貞節,是那娘們偷塔太厲害了,我完全是被動的一方!”楚恒一邊逼逼叨著安慰自己,一邊小心翼翼的整理著信紙。
……
傍晚,殘陽如血。
楚恒到家吃過晚飯後,就搬出洗衣盆跟小馬紮坐在外屋,準備開始洗他換下來的臟衣服。
哪知他剛坐下,肥皂都還沒拿起來,劉光天就跑了進來。
“哥,洗衣服呐!”這貨滿臉諂媚的蹲到他跟前,伸手就要幫忙:“來,我幫您洗吧。”
“滾一邊去!”
楚恒哪還能不知道他的意圖,無非就是想給他爹做說客,都沒等這個貨開口,他這頭直接就把話給堵死了:“你要是為了你爹的事,就不用說了,一是我沒那麼大本事,二我也不想摻和那些爛事。”
劉光天聞言臉色頓時一垮,還真就沒敢再提他爹的事,他很清楚楚恒的脾性,向來的說一不二,若是他再糾纏下去,弄不好都得挨頓揍。
但就這麼放棄的話,他肯定是不會甘心的,於是就見這貨的大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轉,便笑嘻嘻的又說道:“哥,你不幫我爹,幫幫我成麼?”
“怎麼的?你狗日的還想當組長?想屁吃呢!”楚恒斜睨著他道。
“不是,不是。”劉光天擺擺手,苦著臉道:“我是想求您幫我換個單位,這軋鋼廠我實在是待不下去,見天讓我掃廁所,完了沒事還打我,您瞧瞧我這腿,都青了好幾塊了。”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楚恒這回倒是沒拒絕,養小弟怎麼的也得給人點甜頭不是?
要不人家乾嘛跟他混?
不過他也沒想就這麼輕易就答應那貨,楚恒抿著嘴想了想後,便指著身後的一個空壇子,說道:“去,給我挖點蚯蚓回來,完了在弄些尼龍繩,用豬血泡一泡,回頭我釣魚用,辦好了你換工作的事我包了,辦不好就特麼哪涼快哪呆著去。”
連老頭想再跟他碰一碰,已經托連慶傳話,約他明天一塊釣魚去。
“放心吧,哥,保準辦的漂漂亮亮的。”劉光天喜笑顏開的保證道。
跟換工作比起來,這點小事都不叫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