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古川飛流的思想中,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傲慢。
或許是因為加古川飛流之前一直很聽話,表現出了一種極大的謙遜,所以常磐莊吾今天才發現這一點。
一念至此,常磐莊吾深吸一口氣吐出,一邊平複心情,一邊重新組織語言。
“加古川飛流,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啊?”
聞言,加古川飛流一愣,然後臉上頓時就有點兒慌。
“不……我不是……”
他連忙搖頭否認道。
“我沒有不信你!”
“哦?是嗎?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信我,那為什麼當你知道我、我的父母的生命安全被邪教威脅了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問我打算怎麼辦,問我需不需要幫助,而是立刻就不假思索的決定要放棄自己的職責來優先保護我們呢?嗬。”
話到這裡,常磐莊吾笑一下,繼續說道。
“你這意思不就是在說,如果沒有你,我什麼都保護不了,什麼都做不到嗎?”
他起身,走到加古川飛流的身前,目光鋒銳的逼視著他說道。
“你如此的不尊重我,竟然還敢說你相信我……加古川飛流!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王!?”
“莊吾……”
“叫我部長!”
“……部長,我沒有那麼想……”
“那就做好你該做的事。”
聞言,加古川飛流看著常磐莊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深深地低下了頭。
“我明白了,部長。”
……
加古川飛流離開了。
目送加古川飛流離開,常磐莊吾沉默片刻,低頭,看著自己的張開的手掌,而後,緩緩握緊。
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口響起。
“隼人。”
常磐莊吾沒有抬頭,便知來人是誰。
“你知道我現在正在想什麼呢?”
船野隼人沒有說話,隻聽常磐莊吾繼續說道。
“你說,假如我在保護他的父母的過程中,以守護者的身份被邪教的怪人殺死,但卻成功救下了他的父母,最後留下遺言,能不能讓他以後在麵臨類似的選擇時,更多的考慮一下大局?”
船野隼人沒有反對常磐莊吾的話,隻是說:
“我去保護他的父母。”
“不,你不行。”
“我可以。”
“你分量不夠。”
“但我可以保護他們周全,不傷己身。”
聞言,常磐莊吾一愣,而後呆呆地抬頭。
“……我開玩笑的。”
“我認真的。”
話落,一道湛藍之光便從船野隼人的眼瞳之中亮起,映入常磐莊吾的眼中,讓常磐莊吾再度一愣,然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些意外,又帶著點兒說不出的……審視。
“你是誰?”
……
常磐宅。
常磐莊吾的臥室。
書桌上,一個背後寫著“ibethekg!”的小機器人機械眼中,一道湛藍漸變的光亮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