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侯府連私兵都敢豢養,不知道要乾什麼,能怪皇帝那麼生氣。
就連宣威侯府的姻親都不敢勸,實在是私兵這件事真的戳皇帝的肺管子。
高瞻本來就會領兵,現在還養私兵,宣威侯府還想有什麼心思。
七品縣官還嫌小,又想朝中掛紫衣,一品當朝為宰相,還想山河奪帝基?
高瞻乾如此敏感的事,一點都不冤。
高瞻被重兵把守起來了,所有人都知道,廋死的駱駝比馬大,接下來會麵對侯府的殘餘勢力反撲。
有些心裡明白的人看著傅雯音,白君義和一個孩子,都帶著憐憫,隻怕出了皇宮不久,就要橫死街頭。
他們真的覺得告禦狀是那麼好告的嗎?
而且,就算不是侯府做的,也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反正有高瞻高家頂黑鍋。
這樣動不動就告禦狀的人,對於既得利益者來說,這樣的人很危險,哪怕是告的宣威侯府。
也需要殺雞儆猴。
貴族之間通過聯姻形成了利益蜘蛛網,你中我有,我中有你,總有人要對他們動手。
傅雯音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些奇怪的眼神,讓她的心很難受,也很忐忑。
尤其是侯夫人最後看她的眼神,淩厲無比,充滿了殺氣,哪怕侯府現在隻是白身,但他們還是有力量。
好無力!
傅雯音感覺四周都是銅牆鐵壁,根本就沒有路,沒有生路。
四周都是懸崖,她隻有一點立錐之地,往前走一步,要摔得粉身碎骨。
南枝抓住母親的手,對她說道:“娘,你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傅雯音笑了笑,隻是笑容非常勉強,甚至顫抖,眼淚往下流……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她是不是隻能跟高瞻糾纏,如果非要掙紮,就得同歸於儘,高瞻高家好不了,她也同樣好不了。
傅雯音恍惚無比。
白君義顯然不是笨的,他也明白一些事情,他危險,但傅雯音和嫚兒更加危險。
皇帝有理由保護她們,但也沒有理由保護她們。
南枝對白君義說道:“白叔叔,你快回去吧,我和娘不回去了。”
白君義愣了一下,“什麼?”
他驚了一瞬,“你們要留在皇宮?”
皇宮是什麼地方啊?
天下最威嚴,最權貴的地方,這怎麼可能呢,根本不可能的。
白君義看傅雯音也是迷茫的樣子,又看看嫚兒,他覺得,嫚兒後麵真的有人,不是他,是彆人。
白君義擔心自己的家人,咬咬牙對傅雯音說道:“我要回去看爹娘。”
傅雯音想也沒想點點頭,“你快回去吧,白叔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白君義抿了抿嘴唇,“對不起。”
傅雯音搖頭,“不,應該是我對不起你,遇到了我,讓你的人生更加坎坷了,沒有遇到我,你應該很順遂的。”
白君義卻笑了,溫潤如玉,“可是,遇到你,我有很多的歡愉,心中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