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耐著性子解釋道:“我也不想管王爺的閒事,但瑾姨娘不同,她可是徐宏的女兒啊!徐宏是大皇子的人,他為何突然把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突然接回來?還把人塞進您的府中?
顯而易見,他是想在您身邊安個眼線,企圖用美色迷惑您,一旦瑾姨娘得寵親近您,徐宏便可利用瑾姨娘套取榮王府的消息!王爺您不能中了徐宏的計謀啊!”
章彥成不耐反嗤,“徐宏是什麼目的,本王猜不到嗎?”
“您當然猜得到,您也說過,跟瑾姨娘圓房不過是因為不想明著與徐宏鬨僵而已,可若隻是為這個,您偶爾去一次即可,何須一個月去五次?”正因為他的行為不合常理,王妃這才起了疑心。
章彥成怒火升騰,指骨倏地收緊,揚聲反噎,“一次如何?五次又如何?本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除卻父皇之外,沒人有資格指點!你也不例外!”
榮王的後院有好幾個侍妾,身為王妃,江心月從不吃醋,也未曾將她們放在眼裡,隻因章彥成有分寸,不愛女色,從未因侍妾而跟她鬨過矛盾,可今日,他竟然因為瑾姨娘而冷臉斥責於她!
她一直認為自己在章彥成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哪怕不是愛情,也是夫妻親情,是旁人無可比擬的,然而他卻說,她不該管他,她也不例外!
這句話簡直顛覆了江心月的認知!她滿心悲憤,竭力澄清,
“我是王爺的嫡妻,我並無任何私心,隻是在為王爺的大業著想,擔心您被徐家女兒的妖言媚舉所誤,倘若王爺認為我不該管,那我不再過問便是!”
江家全心全意的支持他,江心月身為他的妻子,自然不會有二心,章彥成也不想跟江心月鬨太僵,遂緩了語氣道:
“大業在本王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皆是幻雲虛霧。本王不是針對你,隻是不喜歡被人管製。自小到大,母妃都愛替我做主,嚴格的要求我的一舉一動,我受夠了那種被人規製的感覺,這才會心生抵觸。”
母親時常教導她,男人不喜歡太強勢的女人,江心月也在反思自己,也許她方才說話的方式有些咄咄逼人。
猶豫片刻,最終她還是決定服個軟,
“我知道,王爺的日子也不好過。您一向理智,也許真的是我多慮了,但據我觀察,瑾姨娘並非等閒女子,王爺還是得對她多加防備才是。”
瑾嫻的確與眾不同,這一點,章彥成深有感觸,但她究竟是不是徐宏的線人,他尚且不能斷定,還得繼續觀察,
“知道了,天色已晚,你歇著吧!”
道罷他便往外走去,江心月見狀,不禁納罕,“這都已經戌時三刻了,王爺還不就寢嗎?”
原本他是打算在此留宿的,但方才的爭執令他心緒繁亂,他再無興致,這才想離開,
“戶部還有些要務需處理,今晚怕是要熬夜,不必等我,你先睡吧!”
道罷章彥成毅然抬步,離了滄瀾院。
目睹他那離去的身影,江心月心裡不是滋味,晚間王爺一旦來了滄瀾院,便不會再離開,今晚他竟又走了,難不成他在與她置氣?
可她也是好心提醒啊!他怎就不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呢?
回到寢房的章彥成並未辦公務,而是去洗漱就寢。
躺在帳中的他輾轉反側,腦海中總是閃現昨晚與瑾嫻相處的畫麵,她所說的話明明那麼狂肆,她卻麵色如常,毫無羞窘之態。
她摟著他的胳膊撒嬌,倚在他肩頭酣睡時嬌態畢現,這本是很尋常的情形,憑什麼值得他回想?
侍妾那麼多,每一個都是人走即了,他從不會回味跟女人相處的片段,今晚卻不知是怎麼了,他思緒紛亂,久難入眠,心底竟有種想去織雲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