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念頭使得他越發不安,他暗暗告誡自己,不該沉迷於某個女人,尤其是徐瑾嫻,她的立場尚不明確,他實不該與她走得太近。
王妃的話雖不好聽,卻也是事實,最近他去織雲閣的次數確實太多了,他合該控製自己,少見瑾嫻才對。
瑾嫻並不曉得章彥成的心思百轉,對她而言,章彥成是否過來,區彆不大,他在這兒,她便安心享受歡愛,他不來,她也不會有什麼念想。畢竟她是女子,對那種事的意念不是特彆強烈。
平日裡她也就是做做羊毛氈,去後花園轉悠一圈,打發光陰。
這日天暖,她做了會子羊毛氈,便想出去散散心,行至長廊附近,無意中瞄見章彥成的身影,瑾嫻本打算向他福身打招呼的,可他隻是看了她一眼,而後英眉緊皺,當即便拐了彎,並未停留,也沒搭理她。
這就怪了,他為何連句話都不願跟她說?“我得罪王爺了嗎?”
知秋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沒有吧?上回王爺來織雲閣還好好的呀?”
“對啊!也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啊!”瑾嫻莫名其妙,撇嘴輕嗤,“當真是個怪人!”
知秋生怕主子不高興,在旁勸慰道:“興許王爺有事要忙,沒空留步吧!”
瑾嫻也隻是覺得奇怪,但並未多想,不理就不理唄!她無所謂的。
實則方才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章彥成的心底是有一絲波動的,正是因為這一絲波動,才令他更加警惕!
他不喜歡這種莫名被人牽動情緒的感覺,所以才會毅然轉身,不給自己與她相處的機會。
他認為自己對瑾嫻的特殊感覺隻是出於一種好奇和新鮮而已,假如不常見麵,也許過段時日,這種感覺就淡了吧?
他始終相信,光陰可以撫平一切煩擾。
這天上午,章彥成正在書房寫折子,下人來報,說是方致遠在府外求見。
算算日子,已經一個月了,章彥成猜出他來的目的,遂讓人請他進來。
方致遠一進屋,便見榮王身著黑狐裘袍,那密實寬大的黑狐領圍於頸間,垂於身前,儘顯華貴雍容之態。
在軍營訓練了一個多月,他比以往懂了些禮數,行禮過後,方致遠在旁就座,說起他在軍營的一些事。
果如章彥成所料,方致遠已經通過考核,可以繼續留在軍營,今日休假一日,他特地來王府向榮王道謝。
“若非王爺提攜,我根本沒機會進軍營。您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我想請您吃頓飯,不知王爺是否方便?”
當初章彥成肯提攜方致遠,目的本就不純,他不需要什麼感激,互相成全罷了!
“你初來榮王府,本王怎能讓你請客?自然是該本王請你用宴。”
方致遠頓感難為情,“王爺您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還來蹭飯,這不合適,還是我請吧!”
“下回再請,無需客套。”隨後章彥成吩咐下人到後廚說一聲,讓後廚備宴。
王爺如此盛情,方致遠卻之不恭,隻好答應留下用午宴,但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王爺,姐姐她在哪兒?我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否請她過來一道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