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一說起渾話,瑾嫻反倒不好意思接口,紅著臉窘聲提醒道:“這種事還是晚上再說吧!青天白日的,不適合說這些羞羞的話,萬一小允子又進來了呢?”
“大白天的,你都敢亂戳亂摸,本王為何不能說?”
“戳一下你還記仇啊?大不了我也讓你戳一下唄!”說著她將自己的手掌攤開,意在讓他戳一下。
她戳的可是他的腹部,這會子她居然讓他戳手?這不公平,不過章彥成懶得跟她計較,隻因他心腔的邪火尚未消除,他轉身去往桌邊,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涼茶。
強壓下那簇火焰,他才又拐了回去,仔細看她的字,告訴她《心經》之中的哪個字寫法有誤。
瑾嫻隻當自個兒在練字,並不將其當做一種懲罰,這心境也就越發從容。
她認真的聽著章彥成的講解,糾正自己的寫法。
每回一到帳中,她便喜歡說渾話,玩笑逗趣,但她寫起字來,卻也是十分專注的。
她會認真的研究比對心經的字帖,對他所講的技巧也能很快領悟,融會貫通,甚至舉一反三。
如此悟性高,且又自覺的徒兒,章彥成倒也願意去教。
接下來的幾日,每日上午,她都會過來琅華院練一個時辰的字,而後再回織雲閣。
章彥成沒再讓她留宿,但她每日都會過來一趟。
屋子裡多了一個人,難免會多出些動靜,她時而喝水,時而輕歎,時而低呼,好在章彥成已然習慣她的存在,不再覺得煩躁。
這天上午,章彥成正在書房看賬目,小允子來報,說是有客來訪。
章彥成囑咐瑾嫻認真練字,等他回來要檢查,而後便離了書房。
待走出月門,一側有暗衛閃現,章彥成低聲吩咐,“看緊她。”
暗衛領命,而後閃身離開,自書房後牆攀援而上,來到房頂,悄然揭開瓦片,注視著瑾姨娘的一舉一動。
半個時辰後,章彥成歸來,詢問暗衛,“她可有什麼異動?”
暗衛如實回道:“王爺離開期間,瑾姨娘吃了塊糕點,喝了半盞茶,打了個盹兒,照了會兒鏡子,而後便在桌前寫寫畫畫。”
“……”照鏡子?果然女人就離不開鏡子,隨時隨地都想看看自己?
章彥成食指微抬,暗衛就此退下。
書房內的瑾嫻正在專心致誌的低眉提筆,冷不防聽到腳步聲,她立馬將正在寫的那張紙壓在最下方,而後裝模作樣的在最上麵那張紙上繼續寫字。
這一幕被章彥成儘收眼底,他心下生疑,緩步走向她,沉聲質問,“藏了什麼?”
“沒……沒什麼,我在練字,恭請王爺檢查。”她將最上方那張紙遞給他,他卻不接,直接自那遝紙中抽走了最下方的那一張。
他以為她在記錄一些關於他的秘密,但當他沉著臉掃了一眼,卻驚訝的發現這張紙上麵沒寫字,而是畫了一幅畫,畫右側是一片竹林,竹林前的男子長身玉立,發束荊棘冠,身著雲紋袍褂,正是他的裝扮。
“你畫本王作甚?”
被戳穿的瑾嫻無可隱瞞,隻得坦白,“我是覺得王爺寬肩窄腰大長腿,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你穿的衣裳都很好看,所以我就想把你的衣著畫下來,做成畫冊。”
“……”她奉承人總是誇大其詞,毫無章法,誇男人不該用玉樹臨風這種風雅之詞嗎?她居然看什麼肩背腰腿?章彥成搖指低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