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嫻,你到底是來練字還是來畫畫?”
“練字,休息期間順帶繪一副畫。”瑾嫻心虛的狡辯著,她低眉繞著自個兒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抬眸瞄他一眼,但見章彥成將那張畫紙折起,直接拿走。
瑾嫻忙提醒道:“王爺,你先把畫還給我唄!”
章彥成將畫隨手一撂,撂在自個兒的桌案上,“不專心練字,沒收!”
果然是個古板的師傅,瑾嫻撇了撇小嘴兒,終是沒敢再囉嗦,繼續練字。
章彥成立在一旁觀察,“你這長橫看起來還是不順。”
為講解得更加仔細,他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
“行筆時筆鋒略提,筆劃自然而然的變細,但也不可太細,否則便成了蜂腰,毫無氣勢。收筆時上方下圓,挑折成方角,才能顯出神采。”
他長身微躬,正在跟她講著字的結構,她卻抬眸瞄向他。察覺到她的目光,章彥成抬指輕敲她的額,
“讓你看字,你在看什麼?本王臉上有字?”
這話的語氣怎麼跟老師一模一樣啊!
瑾嫻揉了揉腦袋,又乖乖低眉看著桌上的字,狀似在認真聽講,心裡想的卻是,他的下巴真好看,他身上的迦南香真好聞。
就在她走神之際,忽聞章彥成厲聲喚道:“徐瑾嫻,才剛我說了什麼,你重複一遍。”
瑾嫻嚇得一激靈,倉惶回道:“你說這個長橫寫得時候中間不能太細。”
“長橫已經講過,我現在講的是左尖橫!”章彥成回身倚在桌邊,抱臂而立,一派冷然,“你再這樣走神,本王不教了!”
他正待轉身,卻被她一把拽住了手腕,“哎王爺我錯了,我不該被王爺的好皮相所惑,走神失態。”
她這般一說,他反倒不好意思再怪罪她,隻冷聲警示,“下不為例!”
章彥成本以為瑾嫻突然要學書法,是有什麼目的,可他暗自觀察了幾日,並未發現她有任何異常,除卻練字之外,她似乎對他書房的其他東西並不感興趣。
眼下的狀況與章彥成的設想大不相同,她太過本分,本分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總不至於真的隻是單純的想練字吧?又或者說,她有防備之心,不會輕易顯露?
他合該想個法子,引蛇出洞才是……
這天上午,瑾嫻照例來練字,進得書房卻沒見章彥成,小右子隻道王爺在前廳見客,
“瑾姨娘,您先練字,王爺忙完就回。”
瑾嫻應了聲,提裙進屋,每日她過來時,桌上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墨已磨好,筆也洗乾淨晾好。
可今日她才坐下,就發現毛筆還沾著墨汁,已經乾透了,估摸著是小允子忘了清洗吧?
這支筆暫時用不了,她隻能去章彥成的桌上借一支。他的筆架上懸掛了很多毛筆,瑾嫻不懂得如何區分毛筆,想著隨便選一隻即可。
選好毛筆,她無意中瞄見地上掉了一本書,瑾嫻順手將其撿起,與此同時,書頁中掉落一張紙,那紙張折疊在一起,似乎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