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隻問了一句,她便設想那麼多,還連番奚落。此時此刻,章彥成十分後悔,他暗恨自個兒不該多嘴問那一句,以致於她胡思亂想,竟然委屈得紅了眼。
見此狀,他懊悔又心疼,哪還有心思去計較其他,“彆人是否喜歡我,我不在乎,我隻在乎你的想法。”
扭過身去的瑾嫻櫻唇微努,賭氣道“我沒有想法,你覺得我是在哄你,那就是吧!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這樣說你總信了吧?”
難得聽到她承認,想反口?章彥成可不依,“才剛說了喜歡,是你親口所說,豈能反悔?”
“為何不能?”占了上風的瑾嫻再不怕他,“反正感情易變,你欺負我,惹我生氣,那我就不喜歡你了唄!”
一聽這話,章彥成立馬慌了神,長臂一攬,擁她入懷,抬指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望向他,
“哪有那麼容易?你既招惹了我,那便沒有反悔的餘地!既是喜歡我,便要從一而終,不可變心,不可放棄!”
這樣的承諾太刻板,她才不會去立,“你若對我不好,惹我傷心,欺負我,冷落我,我還得喜歡你?我可沒有自虐傾向!”
“不可能!我不會冷落你,更不會惹你傷心。”
這話由他說出來,毫無說服力,“才剛是誰不搭理我來著?這還不算冷落?”
但凡她早些說出那句話,他都不至於偽裝冷漠,“那還不是因為你吝於表達,連句喜歡我都不舍得說出口。我真心待你,竟是配不上你一句喜歡?”
“我說了你還是不滿意啊!我也不曉得你到底想要什麼。”
章彥成緊擁著她,在她耳畔輕語呢喃,“想要你的心,你說了我便信你,哪怕那不是你的真心話,我也信。”
那一瞬間,瑾嫻竟有些心虛,隻因那句的確不是她的肺腑之言,哪怕現在懷著他的孩子,她也不敢放心的把心交付給他。
在古代談愛情,虛妄又奢侈,她不敢愛他,但也不會害他,在她看來,她與章彥成不是愛人,更像是盟友,有著共同的目標,至於那些歡愛,不過是一種身的需求,隻享樂,不談心。
“你信我就好,彆想那麼多,人心越簡單,才會越快樂。”
快樂這兩個字對章彥成而言似乎有些困難,從前他很難感受得到,自瑾嫻出現之後,他才能感受到一絲人生的樂趣。
瑾嫻似乎活得很快樂,她偶爾也會有煩惱,但她很擅長安慰自己,總是能很快的調整情緒和心態。
這也正是章彥成最佩服她的一點,這樣的性格很難得,但他也很清楚,她所謂的好性子,其實就是強行逼迫自己將苦楚吞咽。
正因為越來越了解她,所以章彥成對她的喜歡並非浮於表象,而是發自內心的欣賞和憐惜。
她看似很熱情,實則骨子裡很冷清,從不愛說什麼甜言蜜語,今日他一再要求,她才說出喜歡二字。
聰慧如章彥成,自然感覺得到,瑾嫻對他並沒有全心全意的愛慕,可他還是想聽那句話,仿佛隻要她肯說出來,他便可以當成是真的,有了她的承諾,他的心裡多少好受些。
以往他從不在意這些情情愛愛,不知從何時起,他竟也開始在意這些感情之事。
章彥成也不確定,注重感情,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願他沒有看錯瑾嫻,如若有朝一日,連瑾嫻也背叛他,那他真的不知道該信誰了……
話分兩頭,蘭容這邊差人去了彆苑,邀請黎雲楓。
當黎雲楓聽到下人所傳之言時,還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蘭容明顯對他很不滿,怎會突然主動邀請他?
這當中可能有詐,難不成是章明兆借著蘭容的名義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