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就在她眼前,瑾嫻這才瞄了一眼,入目是一串金黃色的珠串,看第一眼的時候,她以為是金子做的,心道章彥成怎麼送她這麼大的金珠項鏈?看起來似乎太紮眼,略顯俗氣。
再仔細一看,她又覺得這好像不是金子的色澤。
好奇的瑾嫻挑起珠鏈,湊近一看,猛然想起在現代的時候,她曾在商場櫃台裡見過此物,
“這……這是……南洋金珠?”
章彥成本想賣個關子,卻被她一眼看穿。這樣的情形出乎他的意料,隻因南洋金珠很是難得,此物越洋而來,有銀子也難買到,市麵上鮮少流通,瑾嫻居然會認得!
不過問她也沒用,她肯定會說,沒見過,但聽人說過,猜測而已。
有些話,問得太直白反倒成了一種懷疑,章彥成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她生氣,也就沒多問,隻笑讚道:
“好眼力!你果然是喜歡珍珠,對珍珠的品類很了解。”
金色的珍珠,酷似黃金,卻比黃金還要珍貴!
且金珍珠分很多種,色澤由淡至濃,金色調越濃鬱,越珍稀,眼前這串南洋金珠,少說也得七八萬。
再者說,瑾嫻也知道古代運輸不便,能找到這樣的金珠,著實難得。
她正暗自思量著,但聽章彥成道:“先前我生辰之時,你送的金戒子我很喜歡,我一直在想,得送樣特殊的禮,才能配得上你,我看你很喜歡珍珠,可白珍珠又不夠特彆,我才差人去搜尋金珠,唯有這珍稀的南洋金珠才配做你的生辰賀禮。”
誠如章彥成所言,其他的珠寶,瑾嫻不怎麼在乎,唯獨對珍珠沒有抵抗力,“王爺破費了。”
“隻要你喜歡就好,現在你也知曉我不是故意失約,實在是皇命難違,你可還生我的氣?”
瑾嫻望他一眼,悶歎一聲才道“我若說不氣,你信嗎?”
章彥成設身處地的去想象,若換做是他被人放兩次鴿子,估摸著他也很難消火,
“應是消了大半,但心頭仍有一絲悶氣難以疏解,對也不對?”
“你明白就好。”鬱結在心窩的悶氣的確很難消除,瑾嫻不想騙他,更不想委屈自己說出違心之辭。
為了哄她開心,章彥成吩咐知秋為她更衣,“我帶你出府去。”
瑾嫻不明所以,“晌午才出府,怎的晚上還要出去?你不會打算這會子去見太姥姥吧?這個時辰,她可能已經準備用晚飯了。”
飯點兒過去,的確不妥,“改日再去看望她老人家,今晚我帶你逛夜市。”
章彥成曉得她向往府外的日子,特地趁著這個機會帶她去遊玩。
一聽說要逛夜市,瑾嫻那黯淡的眸子立馬有了亮光,當即站起身來,“等我!很快就好!”
章彥成吩咐小允子先去酒樓定廂房,屏風內的瑾嫻卻道不必,“酒樓太悶了,不如咱們就在外頭,邊逛邊吃,豈不更自在?”
夜市的攤鋪上的確有很多美食,隻是章彥成貴為王爺,一向講究排場,不習慣在外用食,也就沒怎麼去過,而今瑾嫻想去,那他自當相伴,
“壽星最大,今晚你來安排。”
瑾嫻沒耽擱,麻溜的更衣,整理罷儀容,主仆幾人去往府門口,乘坐馬車直奔街市而去。
白日裡天陰,到了晚間,無星無月,涼意四散,不悶熱,正適合閒逛。
雖已入夜,但夜市中很是熱鬨,聽著攤販的吆喝聲,看著周遭來往的行人,瑾嫻無比歡喜,像是衝破籠子回歸天際的鳥兒,一路雀躍,不住的四下張望著,仿佛已經忘了她和章彥成的矛盾。
章彥成忽覺今晚這個決定很正確,山珍海味她不一定稀罕,這才是瑾嫻真正想要的。